雪暖殿,顾思瑶独坐房中,手中抱着一只小小包袱,眸色阴沉,披头散乱,额角数点青紫淤痕,唇角肿胀,鲜血淋漓。
“王爷!”殿外响起婢女轻怯的声音。
耳听着萧长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顾思瑶轻泣一声,抱着包袱,脚步踉跄往外闯,一头撞到萧长安的怀里。
“瑶儿,你怎么了?”萧长安看到她脸上的伤痕,又看清她怀中的包袱,立时心疼万分,“这是怎么回事?谁把你打成这样?”
“没有人打!”顾思瑶慌慌摇头,“是妾身心魂不定,自已摔的!”
“胡说!”萧长安摇头,“自己怎会摔成这样?蔓萝,你是怎么照顾你主子的?”
“不关她的事!”顾思瑶泪落如雨,“王爷,求您别问了,放妾身离开吧!妾身配不上王爷,原就不该站在王爷身边!如今给王爷惹下这等恶名,妾身羞愧至极!”
“什么恶名?你在说什么?”萧长安皱眉。
顾思瑶泫然低泣,一言不发。
“蔓萝,你说!”萧长安转向殿中服侍的婢女。
“回王爷,瑶姑娘下午随下人一起安葬春桃时,被一些不明是非的人的掷了石头,砸了鸡蛋,还扔了烂菜叶,他们都骂瑶姑娘,还说了王爷……”
“呜!”顾思瑶捂脸悲泣,“蔓萝,不要再说了!都怪我,都是我给王爷惹来的骂名!”
“蔓萝,说!”萧长安面沉如水。
“就是说瑶姑娘是幕手指使者,心狠手辣,陷害主母,还说……还说王爷是非不明,黑白不分,在平西王府遭难时,对王妃下手,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是龌龊小人,有污君子之德……”
“够了!”萧长安听到这话,怒不可遏,手重重拍在桌案之上,那桌案立时化作四分五裂。
“王爷息怒!”顾思瑶跪下来,哀哀道:“这一切祸端,都因妾身而起,妾身实在不敢再待在府中了,只怕日后,那些人不定还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这些人,是要跟苏家一起造反吗?”萧长安怒气冲冲,“瑶儿,你告诉本王,是哪些人!本王绝不轻饶他们!皇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他们这些人插嘴?”
“王爷,不要!”顾思瑶委屈却又坚定的摇头,“妾身就是死,也不愿王爷因为我而杀人!王爷,我是医女,以救人为乐,求王爷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你若追究,那就是让妾身以死谢罪啊!”
“瑶儿!”萧长安心疼的拉起她,“你事事都为别人考虑,可你的善良,只会被他们当成软弱!”
“妾身不是善良,只是想帮春桃赎罪罢了!”顾思瑶苦笑。
“都说了是她自己作恶,与你何干?”萧长安轻声安慰。
“妾身没管住她……”顾思瑶低泣,“她对苏家有恨,我一直知晓,但这么多年,我一再宽解,她其实已经放下了,毕竟那是儿时之事,她又素来是个胆小怕事的,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突然做出这等可怕的恶事来,简直……简直就像中了邪一般!”
“中邪?”萧长安一怔,“这么说来,春桃有可能是被她蛊惑挑拨,才性情大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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