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安齐远偷偷带着苏澈潜出结界外,找了最近的一处山瀑让苏澈梳洗,苏澈有些尴尬地背对着安齐远,明知某种过于热烈的视线快要将自己的脊背烧穿,他也只能全然当做不知。
只是他们二人溜出玄冰洞本就是违例之事,若是再被人撞见在这隐秘山瀑中腻歪后果则有些严重。
此处小山瀑落差不大,从最高处到下头的水潭不过一丈多高。
水流冲击而下的流速不大,山瀑之下的水潭也只有及膝的深度,恰好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淋浴场。
此时正值早春,山谷中的垂丝海棠开得极艳,大片的粉紫在嫩绿中延绵相连,就连小山瀑边上的山壁里也盛放着不知名的野花,而苏澈此时正站在一片山花烂漫映衬下的山瀑中,乌黑的及地的长发顺着水流延绵,与白皙的脊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莫名地增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春情。
安齐远站在不远处痛并快乐着地饱了眼福,在终于快要到按捺不住的临界点之后,只能找点事干好转移一下注意力,索性将苏澈脏污的衣袍拿到下游去清洗。
苏澈自完成筑基之后五感较之前更为清明,安齐远一走开他便即刻感觉到了。
悄悄回过头来,却在水帘中看见那个高大的魔头竟蹲在河边帮他清洗衣物。
谁又会想到,堂堂的魔修宗主竟然会这般屈尊降贵任劳任怨不顾形象地蹲在河边替另一个人搓洗衣物?若是被无赦谷的魔修修士看见,估计会不敢置信到自戳双目。
想到筑基之后浑身的味道连苏澈自己都快要受不了了,苏澈不免有些尴尬,又见安齐远正专心洗衣,便趁着这个空档淌水上岸披了衣袍,跑到安齐远身边欲将他手中的衣袍抢过来。
“我来洗吧!”
安齐远拨了苏澈的手一把道:“就剩最后一件了,你刚洗干净就别凑热闹了。”
苏澈定眼一看,发现安齐远手中拿着的竟是最贴身不过的亵裤。
苏澈只觉得脸上一热,立刻又下手去抢。
可这一抢没个轻重,只听脆弱的布帛发出嘶啦的声响,棉布所制的亵裤就这么壮烈牺牲了。
“这……”
苏澈尴尬地看着随水流飘远的破布,忽然间有点不知道该不该回头去看安齐远。
只听安齐远笑道:“这可怎么办?抠门的青阳洞一年只给低阶道修两套衣袍,如今弄坏了一条亵裤……要不以后就穿我的?”
虽然民间经常用“好得穿同一条裤子”来形容关系非常铁的男性友人,可苏澈却明白他跟安齐远绝不是什么单纯的“友人”关系,如今安齐远却说出这种话……
好吧,他明显是被这魔头调戏了。
苏澈只得假装没有听懂,转身想把放在一旁石头上的已经洗干净的衣袍抱起来。
只是苏澈不知道的是,因着他的长发未干,在扭头之时发梢上的水滴顺着脖颈曲线顺流而下,没入了并未收拢的衣袍之内。
从安齐远的角度看去,恰好可以看到胸前的一抹若隐若现的樱红。
“阿澈……”
安齐远的眸色一深,身体已经比思维更诚实地将身边的人扯到了自己怀里。
苏澈只觉得忽然间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禁锢在一个宽厚的怀抱之中。
“唔嗯……”
安齐远的吻霸道得不容抵抗,苏澈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似乎只够用来紧紧揪住安齐远背后的衣服,脑中早已因为意料之外的亲吻而变成了一团浆糊。
就在苏澈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出手阻止安齐远已经往下摸到了自己腰带的手的时候,安齐远的唇忽然撤离,下一秒又把苏澈敞开到快要滑落下双肩的衣袍重新拢了回来。
“玄冰洞外围有动静,估计是有人来寻我们。”
苏澈一愣,赶紧打醒精神随安齐远现行溜了回去。
他们二人前脚刚到,后脚玄冰洞门外就响起了杜长茂的声音。
“多年不见,小师弟在玄冰洞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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