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笙突然变了表情,让萧明姝有点摸不着头脑。她实在是不擅长察言观色,还不如直接问:“太子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假若母后的病没有办法根治,我希望你能够撒一个善意的谎言。母后这几年的事情,我觉得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的心里不放松。”
萧明姝虽然能够理解他作为儿子的心情,但是从自己的角度上来讲,依旧是觉得有一点匪夷所思。
她道:“小女觉得,无论病情严重与否,当事人是最应该清楚的知道自己状况的人。太子殿下你认为呢?”
叶梦笙道:“当事人都是这般想的,但是旁观者能够做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么点了。“
他似乎是还想要说些什么,秋月这个时候却从大殿中出来,看着两个人道:“太子殿下,萧女郎,皇后娘娘已经起了,请二位进来吧。”
进了大殿之后,萧明姝很敏锐的闻到了这里的味道似乎是和之前的有点不太一样了。好像是药味重带了那么一点点浓烈的花香。她站在原地不动声色的用眼神转了好几个圈,终是在一个角落里面找到了一朵花。
是院子中的那个极品白牡丹。昨日在花丛中看到它的时候,它是已经快要枯萎的样子。但是现在它被摘下来放在白瓷花瓶里面的时候,却绽放的极为妖艳。哪怕只是躲在房间中的衣角,看着也是不俗的存在。
只是,这花是皇后娘娘养的,皇后又为何会将花摘下来,又放到了那个角落里面呢?
她捉摸不透皇后的心思。正巧这个时候,陵绝姗姗来迟。他和叶梦笙打了声招呼,又和萧明姝点头示意之后,终于是三个人一起站着等着。
又过了一刻钟,皇后终于才从屋子里面出来,依旧是一身的黑底金纹制服,头戴一顶简单的凤冠,面露倦色,和昨日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
叶梦笙:“见过母后。”
陵绝:“参见皇后娘娘。”
萧明姝:“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没有一一应过,而是抬了下自己的手当做回应,而后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道:“已经一天了,你们二位可有想到该如何诊治?”
陵绝看了一眼萧明姝,萧明姝点头,上前一步道:“皇后娘娘,昨日的时候小女已经说了需要您的一滴血来验毒,确定毒性到底再那个层面。但是您最终还是没有给小女。倘若真的只靠把脉就可以断定一切的话,小女做不到。这件事情怕是只有师尊他……”
萧明姝看了陵绝一眼,陵绝立马接上道:“在下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只能判断出毒性对您的身体到底是侵蚀到了什么程度而已,至于如何确认到底是哪一种毒素,该怎么诊治,还无法做到。”
这话一半真一半假。陵绝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萧明姝,萧明姝也心虚的低下了头。她不知道陵绝的真实水平,但是大抵上是比自己想想的更厉害一些。
皇后现在也是看得出来,这药王谷就是一心的想要扶持自己的徒弟了,将自己当做了他徒弟的试验品。但是人家既然不松口,自己也不能逼着,只能暂且忍下了火气,装作心平气和的问道:“那你想要如何做?”
萧明姝:“小女已经说过了。需要您的血来测试毒性。”
秋月依旧是出来阻止:“你……”
萧明姝这一次没有沉默,而是直接对上了秋月不带善意的眼神道:“为何你从昨日开始便一直阻拦?莫非是不想要明姝将皇后娘娘的毒性测试出来好指定诊疗方案吗?”
她的话说的已经够隐晦了,但是落在了秋月的耳中不讶异一颗重磅的水雷。她连忙反驳道:“这话你可莫要乱说。奴婢也实在是有苦衷的,毕竟皇后娘娘她乃……”
萧明姝又一次的接上了她的话:“皇后娘娘乃千金之体,不可损破!”她学着秋月的语气重复了一下她即将要说出来的话,把秋月别的脸通红。
叶梦笙知道她的意思,忍不住低头偷笑了一声,反倒是陵绝脸色稍稍的阴沉了下来。
皇后看了看秋月,看了看萧明姝,最后道:“可以,你要多少血?”
秋月惊了:“皇后娘娘,您怎么可以答应一个小小女郎?她是不是真的有本事还不知道呢!不过才入门而已,就拿着药王谷的名声来为难人。”
她情急之下口不择言,竟然是将陵绝一起给骂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陵绝自然是不会忍气吞声,直接就站在最后面淡淡的道:“如此说来,在下的药王谷的本事也不是可以相信的了?”
秋月脸色又猛然一白。
她怎么忘了这茬?就算是这个女郎再嚣张,不还是药王谷的大弟子吗?不管做了什么事情,总归是顶着药王谷的名头的。人家谷主兼师尊还在呢,自己说话确实是欠了考量。
皇后淡淡的看了秋月一眼,秋月立马不在说任何的话,低头默默的退了回去。
萧明姝上前了一步问道:“皇后娘娘,最好是可以取您的手臂内侧的血,指间的血效用不大。明姝可以当着您的面来实验,绝对不会用作他途。”
皇后倒也是个爽快的人,决定了之后便就不再退缩,直接让秋月去将她的匕首拿了过来,撩起袖子就割了一刀。
撩起袖子的同时,陵绝也低下了头不去看。
萧明姝则是紧紧的盯着。指间皇后几乎苍白的皮肤上横着一道血红的口子,正在缓缓的往下面流血。她的血液是暗红色的,划过她苍白的手臂的时候,画面竟然诡异又美丽,就像是一幅绝美的暗黑画卷一般。
而皇后则是面不改色冷漠的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一点都看不出来伤痛的样子。
萧明姝连忙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小瓷瓶,递到了她的手腕下去。血一滴滴的落下,大殿之内静悄悄的。她接了几滴便很快的拿开,干脆利落的给她处理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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