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顾宁轩一点也不想对方离开视线,毕竟天亮之后自己就要走了,而他还没有看够。此去一别,不知道多少年之后才能再见面……这点时间对他来说太少了。
“不用,我还撑得住。”苏葭萌直接拒绝他的好意,又想到一件事情,“好像……明天就是五年合约结束的日子了,你有什么打算么?”
顾宁轩说道,“我已经买好离开启明星的票,打算依照以前所说的去外头闯荡一番。宇宙浩大,我还没有去别的星球,别的星系看过。虚拟网络再逼真,但也不及自己亲眼所见。我很想知道,联盟之外有什么景色。总是困在一片小天地里,浑身都不对劲。”
“嗯,你若是这样决定了,也是好事情。”苏葭萌倒也没有挽留,毕竟她要离开这件事情,很多年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天高地阔,宇宙星海广阔无边,到处走走是很好的选择。”
顾宁轩没有接话,借着身高的优势,他能轻易看到对方修长睫毛投下的阴影。纵然她极力掩饰,但眼下的疲倦却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倔强得让人心疼。
“我回来的。”良久,顾宁轩开口说道,“到时候,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现在说不行?”苏葭萌智商都用在战斗上了,情商基本不及格。或者说她情商可以,只是刻意规避感情方面的事情,下意识将顾宁轩的眼神忽略掉了。
“不行……时机不成熟。”顾宁轩见对方一脸正常的模样,内心苦涩可想而知。不过他很快就调整过来,“我虽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事情,为何要这么做,但我希望你能多想想自己,多想想孩子,别一个人闷声不吭往前冲,到时候头破血流怎么办?”
顾宁轩后面那些话有些僭越了,不过苏葭萌并没有说什么。她反而很享受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总觉得压在肩头的担子会松快一些,“谢谢,我会注意的。”
沉默一会儿,苏葭萌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记得你现在的精神力距离3s已经非常接近了吧?那么……说不定很快就要融合了,精神重合断裂症的事情也能得到解决。”
顾宁轩沉默,事实上他最近在克制精神力的增长。不知为何,他不想那么快就融合,哪怕他清楚地知道所谓的第二人格也是自己。难不成他是在害怕融合之后会淡忘这份喜欢么?
“这里有一份资料,等你精神开始融合的时候再看吧。”苏葭萌从智脑中调出一份文件发给对方,又拿出一块放在盒子里的克莱矿石。这东西有刺激人激发意念的辐射,专门为顾宁轩准备的。为了不干扰别人,她特地弄了个隔离辐射的盒子,“还有这个。”
“这些……是什么?”顾宁轩自然是认得这个矿石的,苏葭萌以前也和他隐约提及过这个东西。在他记忆里,这东西非常危险!可为何……要送给他?
“等你融合精神的时候,再打开我发给你的文件,你就会清楚地知道了。”苏葭萌露出了困倦之意,突然很想念自己的大床,“有些困了,先去睡一觉。明天记得喊我,我送你一程。”
顾宁轩将克莱矿石带回房间,看了良久,然后收到旅行包里。不管如何,他不相信苏葭萌会伤害自己,她这么做肯定有原因的。至于那个原因,应该可以从那份文件中得到。
犹豫良久,顾宁轩还是克制住想要打开文件看一眼的想法,将它锁了起来。总有一天可以看到的,现在还是睡觉要紧,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
第二天,顾宁轩起床极早,简单梳洗之后就整装待发。他并没有去叨扰苏葭萌,虽然很想看到她,不过……看到了又如何,只会更加舍不得罢了。
踏着清晨微曦的日光离开苏宅,却没有发现二楼阳台上,苏葭萌正穿着一身浴袍,倚靠在栏边目送他离开。微微叹了一声,“龙困浅滩也有翱翔九天之时,这个小小的地方,哪里能困得住你呢。离开了也好,启明星……终究不是个安宁之地。”
苏葭萌给他的那份资料,其实就是她根据资料库里关于意念的资料和自己的修行心得写下的。若是顾宁轩融合精神力之后有兴趣赌一把,这些资料可以帮助他。
毕竟是难得一见的精神重合断裂症,若是能成就那份实力,她很乐意成全对方。
看着远方缓缓上升的旭日,在内心算了算时间,笑道,“顾宁致那边,也该有消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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