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睡梦中感到一阵头痛欲裂,意识模糊不清,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束缚着,难以挣脱。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却像是被胶水粘住一般,无法动弹。好不容易睁开双眼,只觉得浑身酸痛,说不出的疲惫。此时周围还有其他人,不方便修行白骨观法,他只能勉强打起精神,从床上爬起来,跟随众人一起前往舂米房。
然而,此刻的阿南已经与昨天完全不同,经过一夜的修炼,他对白骨观法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掌握。现在的他只需轻轻一挥手,就能轻易地将木碓压下并举起,无需再像昨天那样费力地将全身重量压在碓尾上。他巧妙地运用如意白骨光,将其缠绕在碓尾上,以最小的力气实现最大的效果。
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怀疑,阿南故意装作用力的样子,将身体伏在木碓上,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在辛勤劳作,实际上却是在闭目养神,暗地里继续修行白骨观。这样一来,既可以保持低调,又能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
如此半个月过去了,阿南日夜修行,修为也日渐深厚,左脚大趾上缠绕的白光已足足有十四道,这如意白骨光的作用妙不可言,据摩竭迷迭罗所说,当左脚大趾的白骨光达到十八道,白骨观第一层就算是修成了。接下来就是整个左脚脚掌、腿骨、盆骨……直至头骨,全身上下骨头俱有白光十八道,才是白骨观大成。
现在唯一让阿南苦恼的是,自他修行白骨观之后,夜夜做梦,梦里四处征伐,弄得他醒来后疲惫不堪,还好白天可以伏在木碓上养神解乏。他也曾问过摩竭迷迭罗,可是摩竭迷迭罗也困惑不解,在他的认知当中,从未有任何阴魔包括阴魔附体的人类出现过这种情况,好在这样的情况除了让阿南稍微疲惫一点,并没有其他的副作用,所以只能看看日后会不会自动消失了。
这一天,阿南依旧伏在木碓上闭目养神,修炼白骨观,在外人的眼中,这个可怜的小孩子正在用全身的力气压动木碓。忽然有人进了舂米房大喊:“阿光,派两个人给我,我有用!”
此人正是上次带阿南来舂米房的袁七。阿光连忙迎上去笑道:“七爷,什么事?”袁七道:“金刚门说要找几个人帮忙,左右找不到人,你看你这里有没有空闲的人手,派两个给我。”
阿光见阿南正在拼命的压木碓,心生怜悯,指着阿南对袁七笑道:“七爷,你看你上次送来的小子行么?”袁七不耐烦的挥挥手道:“有人去就行,再找一个。”阿光随手点了一个壮汉,叫上阿南,让他们跟着袁七走。
阿南发现这黄梅寺真的太大,如果自己走铁定会迷路,他跟着袁七东拐西拐的出了黄梅寺,往山下走一段路,来到一处山门,这也是一处寺庙建筑群,上书“金刚门”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山门处早有人候着,见到袁七抱拳笑道:“有劳七兄了!”袁七笑道:“田兄哪里的话?总寺和金刚门本是一家,秦爷说了咱们自家兄弟,相互帮衬是应该的。”那人是金刚门杂役房的管事田庶,他听了袁七的话,拱手笑道:“还是秦爷格局大,不像其他门的管事,难怪能做上总寺的管事!”袁七听了“总寺”二字甚是愉悦,不禁哈哈大笑,身上骨头都轻了二分。
阿南来了黄梅寺一段时间,对黄梅寺的架构已有了一定的了解。外界所称的黄梅寺并非单独的指黄梅寺一家,而是包含了黄梅寺及七门五宗的联合体,七门五宗只是名义上受黄梅寺管辖,实际上已经成了完全独立的实体。只不过因为不二禅师乃七门五宗主持的师傅,所以黄梅寺地位尊崇,凌驾于七门五宗之上,凡是对外的大事,七门五宗仍是以黄梅寺为马首是瞻,所以破头山上下,仍是称黄梅寺为“总寺”。而黄梅寺的人也以此为傲,感觉比七门五宗的人高上一等,包括杂役也感觉比七门五宗的杂役地位要高一点。
阿南心中暗诽道:“总寺的杂役也是杂役,真想不通有啥可沾沾自喜的?”不过他只是肚子里说说,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仍是一副恭敬的模样。
田庶看来也是有事,匆匆和袁七寒暄几句后,就领着阿南等人进了金刚门。金刚门虽不及黄梅寺恢宏,但是建筑群落也众多,走的是精致小巧的路线,不似寺庙,若不是偶有几处佛堂庙宇,一路上小桥流水,鸟语花香,倒像是大型的园林。阿南心中啧啧赞叹:“这和尚当得,比卢员外阔绰多了。”
转到一处院落门口,只见有一群人早已等候多时,中间一红衣少女艳若桃李,如众星捧月一般,一颦一笑都有勾动人心的魔力。
阿南初见此女,喉头有些发干,竟不敢直视,心道:“这和尚庙里怎么会有女人?竟然生得如此漂亮!”
田庶见了红衣少女,忙上前拜见:“大小姐,人我找来了。”
阿南心道:“大小姐?她是金刚门门主的女儿?难道和尚也可以讨老婆?”阿南其实猜的不错,金刚门门主龙觉禅师是四十多岁才觉悟证道的,这红衣少女正是他出家前的俗家女儿龙曼殊,龙觉禅师悟道之后,家人也在他的影响下学佛修行,跟着他一起入了黄梅寺。
龙曼殊翻身上马,口中说道:“赵安、李虎,带他们上马,我们走!”
“诺!”话音未落,阿南已被一肥胖的矮子拎上马背,众人发了一声喊,以红衣少女为首,齐齐绝尘而去。
跑了约莫有一炷香时间,众人策马来到一处深山老林前,阿南不禁感叹:“没想到这破头山这么大!”矮胖子赵安冷哼道:“你新来的?破头山重重叠叠不知道连接了多少空间,至今未有人走完破头山呢!我们黄梅寺不过占据了极小一部分。”
加上红衣少女这一波,深山老林前已聚集了三股人马,另两股人马为首的是一个青衣年轻男子和一个紫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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