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玉怔愣了一瞬,本就留存不多的思绪和理智齐齐沦陷,四肢顿时如藤蔓一般紧紧地缠上了李藏璧的身体,第一次这般激烈地回吻过去。
他的一切都被重新掬起,再次凝实。
她的反常,她的过去,向来都是对他紧闭的一扇门,曾经他也试图敲响,只是从无回应……如今经年已逝,他也渐渐的不再执着。
至少此时此刻,她在真真切切地爱着他。
……
这场温柔的情事最后还是以很不温柔的方式结尾了,元玉从浴桶中被捞出来的时候已然昏昏欲睡,被擦干放在躺椅上还没什么反应,塞进被子后倒是醒了,摸了摸身边的位置觉空无一人,茫茫的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了会儿呆,过了一会儿又慢慢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床帐还勾在两边没有放下,整个屋子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
李藏璧刚从浴房里走出来见到的便是这一幕——元玉身着薄衫,赤脚站在床边,灯光如细流般在他身上涌动,衬得那张如静月般的容貌显出几分艳丽的艳色,美得不似真人。
见她出现,他立刻便想走上前来,结果刚迈出一步,颤的双腿就蓦然一弯,身子摇摇晃晃地向前倾来,李藏璧见状,赶忙走上前将他一把捞入怀中,重新放回床上,问:“起来做什么?”
元玉没有回答,眷恋地靠着她的肩膀,漆黑如墨的丝散乱在脖颈上,看着格外柔软。
李藏璧抬手摸了摸,示意他先放开,说:“我去拿药。”
“好。”他声音有些哑,侧身将脸贴在她的枕头上,视线安静地追随着她的身影。
直到上完药熄了灯,元玉才如愿回到她的怀里,还有些烫的脸紧紧地腻在她颈侧,简直一刻也不想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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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完秧苗的后几天,李藏璧也没有闲着,而是日日拎着铁锹和锄头去往田间,先前她和元玉说要养稻花鱼的事并非随口一说,而是早有计划,今年插秧前她就已经预先把鱼沟和鱼坑挖好了,如今还需要将田埂加高加宽,提高蓄水量,防止到时候放鱼苗的时候漏水、垮埂或是跑鱼。
郑家地里的活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但裴星濯还是每日都来帮她,夏日将近,易容术的维持也开始变得艰难,容易被看出破绽,到了夏试前后,裴星濯就要以郑泉明的身份离开庆云村一段时间,借口再次参加武试,最早也要等到秋日才能回来。
这日二人照旧一同在田里干活,裴星濯挥汗如雨了一上午,好容易才休息了会儿,喝着水与还在挖沟的李藏璧闲话,道:“昨日的糕点好吃吗?这两天天气热了,没坏吧。”
他所说的糕点是昨日傍晚他亲自登门送到李藏璧家中的,彼时元玉正在做饭,开门后二人说了几句话,李藏璧就直接接过糕点拿去厨房了,只说这是自己托郑泉明去镇上买的,元玉也没有多问。
李藏璧道:“糕点没吃,昨日元玉做了鱼,我吃得太饱了,只尝了几个果干,”过了几息她又想起什么,问道:“果干倒还罢了,我倒是不记得青州府有这糕点,你从哪找来的?”
裴星濯送的糕点唤作绿雪层云片,由糯米粉和绵白糖制成,表面还撒有一层绿豆粉,是乾京特有的一种吃食,因着难以保存,运送的成本又高,很少在别的地方看到。
裴星濯道:“这回不是我买的,是……是薛府令送的,”他小心地觑了一眼她的神色,又接道:“送糕点给我的姐姐说是薛府令出去办差,顺路带回来的。”
听到这话,李藏璧的眼神顿了顿,一时间没有接话。
薛凝身为薛氏族人,早就被摒在乾京官场之外,怎么可能会有乾京的差事,既然没有,又谈何顺路。
她是特意去为她买的。
想到这一层,李藏璧敛下了长睫,沉默地看着脚下泥泞的土地,好一会儿才道:“既如此,下次见到先生,替我谢谢她。”
“好。”裴星濯赶忙答应下来,心下微松,拿起一旁的水囊递给她。
李藏璧也有些累了,接过水喝了一口,随口问道:“那果干在哪买的?元玉说还挺好吃的。”
果干这种东西各地都有,薛凝给自己带乾京特有的糕点就罢了,应该不会还千里迢迢带果干,李藏璧便下意识的以为是裴星濯买的。
可谁知她问出这个问题,裴星濯就惊诧的瞪大了眼睛,说:“果干是沈大公子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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