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蒙一把将他拉回去。
“我与你同吃同住,早就躲不过了。”她镇定地说,“靠着吧,你现在站都站不稳。”
她说的不假,裴预如今头疼欲裂,双腿软,若不是硬撑着,早瘫倒在地。他不得不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江蒙身上,到了后来,甚至得让江蒙背着他走。他身材高大,压在比他矮、比他纤细的江蒙身上,都担心会不会压坏了她。可她稳稳走着,侧脸的表情变都没变。
大半夜的找医馆,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容易敲开门,人家一听裴预的状况,又“砰”的把门关上。裴预昏昏沉沉间睡着,又被冷醒,他们还在大街上游荡,江蒙还背着他,慢慢地往前走。
明月高悬,夜色寂寥,大街上空无一人,夜风时不时拂过,让裴预一阵一阵冷的打寒战。江蒙注意到,把外衫脱下来盖在他身上。她的温度包裹着他,他胸膛紧紧贴着她温热的后背,两手搂着她脖子,忽然就又有些鼻酸。
“江蒙,”他鼻音浓重,“我要死了。”
头痛欲裂,浑身像在火里烧,偏又觉得冷。
他把额头贴到她颈窝,她走了这么久,有些薄汗,被他滚烫额头一贴上去,登时蒸。“别瞎说。”她道。声音很沉稳。
“我还,没有做成过一件功绩,就要死了。”他低低地说,“你说我是大人物,可我算什么大人物呢?我只是个庸碌之辈,青史上都留不下名字。”
……不,依今天来看,怕是会留下骂名罢。
裴氏名门望族,四世三公,可其实只是锦绣其外,到裴预这一代,已经式微。他的父亲一生没有半点功名,只会游山玩水,年幼时祖父便摸着他的头,叹息道:“元度,莫若尔父。”
他自幼聪慧,博闻强记,过目不忘,所有人都叫他“神童”。祖父偏爱他,甚至说过裴氏的前途皆在此子身上。他那时也是真的这么认为的,裴氏之显耀皆要由他一人挣得。
可会试他竟没有中。
放榜之日下人早早便去看榜,他与祖父坐着对弈,祖父看他心神不宁,取笑他说囊中之物,何须紧张?他也只好笑笑。那天直到傍晚下人才回来,廊前夕阳如血,下人跪着结结巴巴道,没在榜上找到公子的名字。
那一瞬间祖父看他的眼神,和说起他父亲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失望、或许还有些嫌恶。
这眼神成了他的噩梦,每每遭遇挫败,那眼神便如影随形出现在脑海。于是他再不敢输,身上背着裴氏的责任,就像被鞭子驱赶的牛,哪怕已经精疲力尽也不敢停,咬牙往前走。他要权力,要地位,要裴氏的荣耀。他的官越来越大,心腹越来越多,他去哪儿都有人恭敬行礼,叫一声“裴相”。
可还不够。他要做一代名相,要千秋万代史册人心里,留下他裴预的名字。于是他主持新政,开疆拓土,为的就是建功立业、青史留名。
“青屎?”江蒙纳闷地说,“你非要在那玩意儿上留名干啥啊,怪恶心的。”
裴预:“咳咳咳咳……”说什么呢。
“为了些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要死要活,多犯不上啊。”江蒙道,“好好吃饭,好好活着,问心无愧,比啥都强。”
裴预无奈地笑笑。他知道江蒙并不能懂志向、追求这些东西,毕竟,她只是一个小民。世间的大部分人都只是像这样从生麻木地活到死而已,这是正常的,因此裴预并没有继续辩驳。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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