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朕会好好安置剑尘,介时会安排你到他墓前祭拜,思愔,你要相信朕,发生这种事,朕比你更心痛,朕还记得你当初为了帮朕,牺牲自己的幸福,如今剑尘已经不在了,朕会好好待你!”夜鸿弈将谢思愔揽在怀里,深邃的眸陡然寒冽,这个女人,留不得了。
不平静的夜终于过去了,清晨,姚莫婉才用过早膳,便见夜鸿弈急急走了进来。
“皇上,婉儿昨晚等了你好久……”姚莫婉轻拉着夜鸿弈的长袍,委屈开口。
“可不就是想到让婉儿白等一夜,朕这才一大早的来给婉儿道歉嘛!怎么样,昨晚睡的好吗?”夜鸿弈拉着姚莫婉坐到桌边还嫌不够,索性将姚莫婉抱到自己腿上。
“没有皇上陪,不好。”姚莫婉撅着小嘴,撒娇道。
“呵呵,朕答应婉儿,以后再也不骗婉儿了,好不好?”夜鸿弈轻捏了下姚莫婉的琼鼻,宠爱道。
“嗯,皇上说的话,婉儿信!”姚莫婉狠狠点头,旋即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夜鸿弈的嘴里。
“怎么没看到君清?”夜鸿弈来了好一会儿,却不见夜君清出现。
“就那日婉儿掀了盘子,他生气了,这两日一直在跟婉儿赌气,反正婉儿也不喜欢看到他,所以让汀月把他的那份送到东厢房了。”姚莫婉云淡风轻的说着。
“这样啊……婉儿,德妃这两日心情不好,你可不可以替朕去陪陪她?”夜鸿弈的这个要求是姚莫婉始料未及的。原本就算夜鸿弈不说,她也要找机会接近谢思愔,却没想到夜鸿弈居然深知她意。
“德妃是谁啊?婉儿不想陪。”姚莫婉嘟囔着,顺势自夜鸿弈怀里蹭了出来。
“可是朕真的没时间陪她,就算是朕求婉儿的,好不好?”夜鸿弈硬是拉回姚莫婉,轻声哄着。
“好吧,皇上让婉儿做什么,婉儿就做什么,可是皇上能不能答应婉儿一件事?”姚莫婉煞有介事的看向夜鸿弈。
“什么事?”夜鸿弈挑眉看向姚莫婉。
“把夜君清弄走吧,好烦人啊!”姚莫婉狠叹口气,耸肩坐回到自己的座位,看着姚莫婉那副哀伤劲儿,夜鸿弈不禁笑出声来。
宣室殿外,姚莫婉静静站在那里,夜鸿弈之所以让自己来宣室殿陪谢思愔,无非是想让自己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如果派别的妃子过来,必会引起谢思愔的猜忌。只有一个傻子,才会让所有人没有戒备,放松警惕。
“汀月,这是什么东西!呜呜……怕怕!”踏进宣室殿的一刻,姚莫婉赫然看到宫门左侧一滩血迹上面死好多爬虫,其中还有一两条草青色的小蛇。
“娘娘别怕!它们都死了,别怕!”姚莫婉很少将自己的决定刻意告诉汀月或是刘醒,因为她觉得汀月和刘醒有自辨的能力,而事实上,他们亦未让自己失望。
就在这时,宣室殿正厅宫门开启,月婵急步走到姚莫婉面前。
“你们在干什么?”月婵肃然开口,眼中尽是敌意。自她回来便没见过姚莫婉,不认识也在情理之中。
“是皇上让婉儿来陪德妃姐姐的,可是你们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这么多死虫子啊!真吓人!”姚莫婉刻意提高音量,眸子若有似无的瞥向正厅。
“你是……姚贵妃?奴婢月婵叩见姚贵妃。”即便没见过,可月婵多少也听过关于姚莫婉的事,眼前女子一袭贵妃装,又自称婉儿,想来必是如今皇上盛宠的姚妃姚莫婉了。
“别跪着了,地上多脏啊,有血,还有死虫,死蛇!汀月,我不喜欢这里!”姚莫婉轻拉着一侧的汀月,想要离开。
“娘娘别怕,它们都已经死了,没事。”汀月安抚开口。
就在这时,谢思愔突然自正厅跑了出来,脚步虚软,身体踉跄,原本娇艳的脸上,双眼乌黑,神色憔悴,只是一夜的时间,谢思愔却似变了个人似的,姚莫婉心底多少有些愧疚,可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让谢思愔亲自揭开夜鸿弈的伪善面目,其实她的幸福,一直都在!
“哪里有死虫?”月婵见谢思愔跑了出来,顿时上前搀扶。此刻,姚莫婉指着血迹上的虫尸,悻悻开口。
“就在这里啊,还真不少呢,德妃姐姐,你们是在下毒驱虫吗?”姚莫婉一本正经的看向谢思愔。此刻的谢思愔没抬眸看她一眼,只紧盯着地上的血迹发呆。
“娘娘,奴婢扶您回去吧,姚妃娘娘,您里面请!”在看到虫尸的那一刻,月婵便知道事情不妙,此时,她很想将谢思愔拉回去,却被谢思愔一把甩开。
“为什么它们会死?月婵,为什么?”谢思愔眸色骤寒,眼中一片冰冷。
“娘娘,您冷静些!姚妃娘娘还在呢!”月婵神色忧虑的看向谢思愔,谨慎提醒。
“因为血里有毒啊,所以把它们也毒死了,这是鸡血吧?以前在家的时候,就看到高嬷嬷用这招驱虫的!”姚莫婉有板有眼解释。
“血里有毒……血里怎么会有毒……剑尘的血里怎么可能有毒!”姚莫婉的声音仿佛五雷轰顶般乍响在谢思愔的心底。
“娘娘,您怎么能让姚妃站在外面呢!”月婵急步走到谢思愔身侧,双手紧搀着谢思愔欲挣脱的皓腕,小声呢喃,“娘娘,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请您等姚妃走了再说,您该知道,皇上为什么派姚妃过来!”
月婵的劝说起了效果,此刻,谢思愔仿佛没了灵魂的傀儡,任由月婵搀扶着走入宣室殿,姚莫婉亦被请了进去。
一整天的时间,谢思愔都像块木雕般坐在榻上,不管姚莫婉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没有反应,只回想着姚莫婉彼时的那句话:血里有毒!
“德妃姐姐,你这里的东西好漂亮啊,婉儿还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看的桌腿呢!”姚莫婉像个孩子似的握着紫檀方桌的桌腿,满眼羡慕。
“呃……桌腿流血了……汀月,你快来看,桌腿流血了!”姚莫婉有些慌乱的离开方桌,眼中惊恐不已。床榻上,谢思愔听到血字的时候,顿时冲到姚莫婉面前,只见姚莫婉的手上沾满了红色的粉末。
“都是奴婢不好,忘了昨日让内务府的人过来给这桌子刷漆,许是漆还没干,才粘了娘娘一手,奴婢知罪。”在看到姚莫婉手中的红色粉末之后,月婵顿时找了个由头遮掩过去。
“哦,没事,汀月,我们回宫吧,我都饿了。”姚莫婉耸了耸肩,旋即转身,带着汀月离开宣室殿。她想让谢思愔看到的,谢思愔全都看到了,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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