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寒暄之后,方世忠就和李默分开了,这是李默的意思,他既然想暗中观察一下萧定密这个人,就不想让人把他跟方世忠牵连在一起。
方世忠本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掌院使,根本没资格入萧定密的法眼,但因为延州的事,李默相信,萧定密一定会特别关照方世忠的。
李默在这没有熟人,所以他有更多的时间去观察长安的上流社会。
这里跟宁州比确实有许多的不同,毕竟是一国的根基,往来的都是传说中的人物,但观察久了,李默发现这里跟宁州其实没有根本的区别,一样的浮华、虚荣、烦躁,但与宁州稍稍不同的是,这里很多人的脸上都透着焦灼和不安,言谈间有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哀怨。
大梁看来真的要完了,
李默从他们的脸上读出了山河日下、江山倾覆的不祥之兆。
一阵鼓乐响后,主人张国权出来招呼客人,这是一个地道的贵族,气质雍容,谈吐高雅,举手投足间处处彰显出高门世家的风流,但李默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这其实也是一个庸人。
果然,得知李默只是方世忠的随从后,张国权只是略抬抬手,连名字都懒得问。
招呼了一圈客人后,里面出来两个衣着华美的侍妾,就在门口问:“首相大人来了没有?”
众人四顾,正要回答没有,却听一人很响亮地回了声:“我来了。”
看时却见一队文武官员簇拥着一个身着土黄色莽袍的高大男子昂首挺胸而来,那人身材十分高大,腰板挺的笔直,连鬓胡子,眼窝深陷,鼻梁高耸,与中原汉人稍稍有些差别。
大梁的主人萧氏自称是汉人之后,但却是地地道道的羯胡,建国之后,为了笼络汉人,萧氏才禁绝与羯胡通婚,乃至传到眼下这一辈时,萧氏的面相上已经没有什么羯胡的印记,乍一看跟汉人没什么区别了。
来人便是大梁地位最高的官员,内阁首相大臣萧定密。
张国权趋步向前,大礼参拜,萧定密笑道:“你我兄弟,不必如此。”众人纷纷向萧定密跪拜,萧定密倒是很大度地连忙拜了回去,指着自己的一身蟒袍说今晚乃是私宴,不必叙官场上的礼数。
几个自觉有身份的人围着萧定密不知说了些什么,让萧定密哈哈大笑,笑声爽朗,中气十足,他年纪不过五十出头,正是为宰相的好年龄,加上身板硬朗,应该是大梁之福,当然气运这个东西,不是他一个宰相能左右的,时逢危难,也正是难为了他。
那两个姬妾看到萧定密来了,就进去禀报了老夫人,一时鼓乐响起,老夫人在一干仆妇的簇拥下出来,坐于正堂高座,接受贺客的礼拜。
第一个上前拜的当然是萧定密,萧定密很会说话,但说的言简意赅,说完撩开衣裙给老夫人磕了几个头。
老夫人忙让儿子张国权扶起他来,安抚道:“你也是过半百的人了,就不要行这样的大礼了,你每日为国事操劳,更要懂得爱惜身体,大梁朝还指靠你呢。”
萧定密走到老夫人座前拉着老夫人的手笑道:“我还好,还好,吃得香,睡得稳,精神头够用呢。倒是乳娘你要好好保养,一年不见又添了一些银发。”
老夫人道:“嗨,你跟我比,人到了这个岁数,怎么保养都一样。”
萧定密道:“那我不也一样嘛,我也老了。”
就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您二位都不老,都是寿比南山的老寿星呢。”
众人看时,却是张国权的小孙女张安安。
小姑娘今年才五岁。
五岁的小孩这么会说话,众人疑心是谁教的。
但小姑娘接下来的几句话却让众人大为惊奇,张安安仰着脸望着萧定密说:“他们都说大梁的天有十八根擎天柱顶着,最粗最壮的那根就是您,可他们又说,您也是最高的那根,那我就不明白了,您比其他柱子都高,那岂不是要把天戳漏啦?”
萧定密见着姑娘着实可爱,就把她抱起来,说:“天有多大,无边无际,怎么会被戳漏呢,大梁的天永远不会漏,永远不会变。”
小姑娘说:“大梁的天不会变吗,那为何我爹常说,不好了大梁的天要变了。”
此言一出,众皆大惊失色,张国权的大儿子张盛吓得冷汗直冒,赶紧给萧定密跪下了。
倒是老夫人镇定,喝了一嗓子,笑着对萧定密说:“童言不可信,昨日午后她在院子里玩,弄了一身泥,她老子吓唬她说要变天了,叫她赶紧回屋去,她就以讹传讹。”
萧定密哈哈一笑,点着小姑娘的鼻子说:“乱说话,看把你老子吓的,赶紧去扶起他。”
张安安就过去扶起了张盛。
张盛吓的浑身汗透,苦恼地望着自家的孩子,哭笑不得。
众人赶紧打岔,把这一节糊弄过去。
吉祥话说完,众人落座,李默因为身份只是方世忠的随从,所以只能坐在后排偏座,这个角落没人骚扰,正好用来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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