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天黑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叔侄俩醒来,却不急着起身,而是躺着聊天,桑巴拉古不解地问他的叔父:“从大青山到这里我们走了六个黑夜,为什么一个汉人都没有发现我们,为什么我们渡河的时候会有船停在岸边,为什么我们一到缺粮的时候总能抢到足够的食物,我们南方的朋友怎么会如此慷慨,他想要得到什么?”
桑巴拉古的嗓子正在变音,听起来很粗哑。
都桑亲热地望着自己的侄儿,说道:“不是他们慷慨,而是我们各取所需,这就像是做生意,你用羊换了我的盐巴,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盐,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肥美香嫩的羊。”
桑巴拉古点点头:“但这并不是一笔公平的交易,我们为什么要打宁州城,我们只会渔猎和放牧,我们不会做生意也不会种田。”
都桑笑道:“我们打宁州只是掠夺他们的财富和女人,我们女直人是天神的后裔,我们只会生活在长满绿草和鲜花的地方,那潮湿、阴暗、肮脏和充满恶臭的城市我们是不会要的。”
桑巴拉古这回听懂了:“我喜欢美丽白嫩的汉人女子,但愿她们都像阿花姐那样美丽。”
都桑笑道:“阿花是个好姑娘,但长的并不美丽,宁州城里有许多比她美丽的女子,只要打破了他们的城池,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桑巴拉古却摇了摇头:“汉人的女子白皙温柔,长的也好看,但不适合做媳妇,她们太柔弱,太娇气了。”
都桑道:“那就艹完她们,统统杀掉,带上他们的财富杀回草原去。”
桑巴拉古咧嘴笑了起来,然后他认真地说:“其实叔父,我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打宁州城,因为我们已经山穷水尽了,如果得不到汉人的铁和兵器,我们就会被羯胡人屠灭。”
都桑叹了口气,这孩子真是聪明啊,什么都瞒不过他,乞里蔑部的确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羯胡人固然是残暴的敌人,但同属女直人的其他部落也一样的凶残无道,他们非但不帮助乞里蔑反抗羯胡人的压迫,还背后插刀。如今他走投无路,只能听从宁州那位朋友的召唤,去替他干一件见不得人的事。
当然好处也是大大的,如果成功,乞里蔑部就能得到宁州的强力援助,重新振作起来。
他搂着侄儿柔弱的肩膀说:“难得你能看明白。我也是没办法,这就像是赌博啊,明知有风险,却还不得不把全副身家都押上,成了富贵,败了就凄惨了。”
桑巴拉古不再说话了,他们乞里蔑部被羯胡欺压,被契丹人欺骗,被同宗同族的其他部落排挤,已经走投无路,只能甘心给汉人利用,去打宁州城。
他八岁的时候跟着叔父去过云州城。汉人的城池是那样的险固巍峨,他们的马和人根本不可能爬上去的,所以此行成功的希望真的很渺茫啊。
天黑了,女直人纷纷钻出地窝子,开始把粪便和用过的垃圾塞进土里埋起来,以避免暴露行踪。
然后,这支沉默的远征军正式夜间行军。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患有夜盲症,所以不得不一个拽着一个的后襟、兵器,防止走散。
桑巴拉古没有夜盲症,但他仍然紧紧地拽着叔父的衣襟。
渡河向南的每一步都充满着未知和凶险,只有他的叔父才能给他安全感。
女直人是沉默的,夜晚行军尤其忌讳发出声响,所以他们一直走,三千人的队伍静悄悄的行走在旷野里,端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天色将晚,李默送走郭槐,回到宁州城。
南方的战事比想象中的要艰难,自感灭顶之灾即降的白家拼死守卫汜水县城,宁是勤攻打了十天竟然未能攻破。
原本作壁上观的榆林堡驻军现在也变得蠢蠢欲动,而且左寺坊的情报出现了致命的错误:驻守延州的神武军大将顾永清没有去洛阳,而且还出现在了榆林堡。
这让这次原本十拿九稳的南征变得无比凶险起来,所以接到前方大营的调兵令后,李默将手中仅有的五个大队的机动力量也押了上去,由郭槐率队南下。
人还没到卫府,就有宁士吉派人来请李默回去,李默道:“我有公务在身,不回去吃饭了,你回复夫人,明日若得空闲,我一定回去。”
来人道:“家中来了一位贵客,夫人请您务必回去。”
李默这才回家去。
来的贵客叫杨怡,她带了一个女子来见李默。
“白雪霜,你们——”
见李默对她们的关系有些好奇,杨怡解释道:“白姐姐跟我是好姐妹呢,当年我们一家充军路过汜水县,遇到恶霸劫道,是白姐姐救了我们。”
李默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参与这些事,你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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