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许松晚的目光落在周晏京和林语熙十指相扣的手上,又看看隔了一段距离走在他们身后的沈筱筱。
收回时,猝不及防撞上一道冷如霜雪的视线。
许松晚跟宋云帆相识十年,跟周晏京认识便也有十年,天生高贵傲慢的周二公子从来没正眼瞧过她一次。
现在那双眸子漫不经心落向她,眸色凉薄而耐人寻味。
许松晚胸口微微一紧,下意识握紧了手指。
她转向林语熙:“语熙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正等你一起打牌呢。”
“散了吧。”周晏京话。
一帮正在兴头上的男人们被按了暂停键,拿出手机看看时间:“才九点多就散啊?”
这个点,夜生活才刚开始呢。
周晏京显然并不打算夜生活跟他们一起过,说赶就赶:“没尽兴自己出去找地方继续。走的时候把垃圾带上。”
“……”
一帮平时在外面吆五喝六的少爷们,老老实实站起来收拾他们造出来的一片狼藉,有人擦桌子有人倒垃圾。
他们闹哄哄地出去了,林语熙去交代老刘送虞佳笑和谭星辰回家。
宋云帆从沙上起身告辞:“我先走了。”
偌大的客厅里安静下来,周晏京从口袋里拿出一朵粉白的花,装进一只玻璃瓶里,盖上软木塞。
他将玻璃瓶放到沉船木展架上,担心被那只越来越调皮的猫碰倒,又拿起,放置到最高处。
做完这些,他才掀眸,睇向宋云帆的眼神没几分温度,隐含警告:“管好你自己的人,别动那些歪心思。”
……
林语熙把虞佳笑送上车,正要关车门,虞佳笑忽然又拉住她,煞有介事地提醒:
“你小心点那个沈筱筱。她有点像你,我总觉得许松晚今天带她来没安好心。”
“像我?”
不久前看到的那一幕蓦地从林语熙脑海跳出来。
大晚上的,周晏京和沈筱筱独自在花园,孤男寡女,花前月下,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
她神色怔忪几秒,恢复如常:“我知道了。”
“哎呀,别那么担心啦。”谭星辰从另一边挤过来,伸着脑袋安慰,“晏京哥又不是四大爷,再说原版都还在呢,搞熙熙类卿有什么意思。语熙姐又不是死了……嗷!你打我干什么?”
虞佳笑一巴掌拍她后脑勺上,凶巴巴地:“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把你嘴捐了!”
谭星辰委屈:“我就是那么个意思嘛,不是那个意思,哎呀你懂我意思……”
虞佳笑:“意思意思,我给你一死!”
林语熙帮谭星辰揉了揉脑瓜子:“没事。周晏京不会的。”
虞佳笑哼了声:“你就那么信任他?”
林语熙说:“他如果是一个随随便便就移情别恋的男人,那失去他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虞佳笑一想,是这个道理。
经历过一次浴火涅槃的“新生”,林语熙变得通透了很多。
一个人得到足够坚定的爱,就会获得同等坚定的自信。
月光洒在她澄澈安静的眼里,她慢慢地道:“我相信周晏京爱我,没那么轻易撼动,我也相信我自己,没那么容易就被取代。”
要是再失去她,周晏京会追悔莫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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