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初微微一笑:“那你觉得武修的圈子是怎样的?”
“无惧生死?”姜星以下意识地回答道。
李正初闻言哼了一声:“扯淡!谁不怕死?没人能真正做到无惧生死,宗师也不例外!你之所以会有这种错觉,可能是因为你接触得太少。今天这些人,未必真的想置你于死地,更多的是因为失败者的不甘和怨愤。武修,是一群追求强大、渴望生存的人。他们被我断了变强之路,自然会心生怨恨,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想活下去。”
说完,李正初放下碗筷,继续说道:“我之所以没有在你挑战之前出面,是想让你明白,一味的退让并不是武修求强、求生的道路。即使没有我的事情,以你的情况,迟早也会接触到一些危险的任务。与其在外面不明不白地被人打死,不如先在学校里改变一下心态,体验一下生死之间的恐惧。
你其实并不怯懦,当初你一个非武修都能算计二阶巅峰的杨阳,说明你的胆识和智谋都不差。但你缺少了一些东西,至少,你少了些锐气。这东西不是必须有,但也不能完全没有!在外面执行任务时,经常会遇到一些穷凶极恶之徒,他们可不会跟你废话,你要杀他,他就要杀你!所以,先见见血,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当然,李正初也补充说:“如果你真被打死了,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会有任何内疚。你进步得太快,这次没事,下次也可能会有危险。活人没必要为死人内疚。”
姜星以听后有些无语,这话说得虽然直接,但也透着几分道理。
一旁的林秋皓边吃边含糊地说:“学校里的一二阶学生见血的机会太少,这其实是个弊端。等到三阶以后,有些人还懵懵懂懂地上战场,结果一死一大片。与其默默无闻地死去,不如在一二阶时就多经历些生死,哪怕死了也能给别人涨点经验。当然,没人希望死得没有价值,但今天这事不怪你,他们死了也是白死,你不必多想。”
林秋皓和李正初其实是在以他们独特的方式安慰姜星以,尽管这安慰听起来有些别扭。
姜星以没再多说什么,转而问道:“李哥这是要突破了?”
“嗯,就这几天了。”
“那你来天京……”
李正初摇了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兴趣找学生的麻烦。下三阶的时候是因为没办法才出面。到了中三阶,就算在导师中我也不是最弱的。这次来天京是有事要办。天武书院的人以为我是来挑衅的,真是想多了!”
林秋皓咧嘴笑道:“是我邀请他来的。我们有个大任务要执行,这家伙实力够强,正好可以加入我们的队伍捞一笔大的!”
李正初也不否认,只是淡淡地提醒林秋皓:“你实力太弱,死了可别怪我。”
“切!我有那么容易死吗?”林秋皓不以为然地说,“我都这么多次了,哪次真死了?只要这次捞够好处,我的躯干也淬炼得差不多了,就算比不上李正初,大三结束前进入四阶也是有可能的。”
得知李正初是来执行任务的,姜星以心里轻松了不少。他还以为老李又是来找人挑战的,虽然老李实力强悍,但天京毕竟藏龙卧虎,谁也不知道
见到姜星以放松下来,李正初微笑着说:“有些事,你不必过分忧虑,你现在还未到能涉足的层次。普通武系与名校之间的竞争,那是宗师级别的事务。若我们被需要作为工具,且能获得足够的利益,那便不妨为之。但若无利可图,即便是宗师相求,也不必理会。回想天京的那些一阶武修,他们出手也并非毫无所得,学分、丹药等丰厚奖励都曾许下。
收获伴随风险,受伤亦在预料之中。世间没有只享福不担责的道理。你要记住,武修行事,绝非无缘无故,这世界自有其规则与法律,宗师亦不能强迫你。至于我,如今便是看好处行事,安全则做,危险则避。但若是因自己愚钝而落入陷阱,那便是自作自受。正如天武书院的几位新生,便是被姚新翰算计了。”
林秋皓不屑地插话:“姚新翰就只会搞这些见不得光的小动作,若真遇上,我绝不留情!”
李正初轻咳一声,打断了林秋皓,转向姜星以:“你当前的任务是专心修炼,可接些小任务积累经验,切勿盲目挑战极限。天武书院条件优越,能让你以最小代价换取所需。至于其他,待你实力增强后再议。还有,在武系中,无论是导师还是同学,你都需保持警惕。帮忙可以,但务必要求实际利益,人情在生死面前一文不值。我便是如此,即便面对宗师,也是先谈好处,再论其他。实力提升才是根本!”
姜星以微微点头,对此并不意外。世间万物,利字当头,他与李正初的交往亦是如此。
想到这里,姜星以心中涌起一丝思乡之情。离家两月有余,是时候回去看看了,也顺便散散心。
在天武书院的日子虽充实,却也压抑。
随后,三人不再深入交谈,李正初和林秋皓各自为姜星以的修炼提供了些建议,既有蒋苏雪提到过的内容,也有他们独有的见解。
作为六阶境的导师,他们见多识广,但距离一二阶学生较远,有时难免会忽略一些细节。
一番交谈后,姜星以用餐完毕便离开了酒店,他确实请了假,准备搭乘下午的动车回家小住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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