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佳木后,我们没急着走,想等一等囚狐和孤狼的消息。我和潘子身子有点吃不消,只能静养,陆宇峰和杜兴没什么大碍,他俩等了几天后,又结伴离开了,说要去助囚狐他们一臂之力。我一合计,本来就有囚狐和孤狼了,这次加上陆宇峰和杜兴,这么多高手在一起,破任务岂不轻而易举嘛?
但实际远出乎我的意料,在一周后,陆宇峰他们归来了,却唯独少了孤狼。我还问阿峰,“孤狼哪去了。”陆宇峰告诉我,任务在最后关头出了岔子,孤狼为了救大家,被炸弹崩死了,随后还把手机拿出来,翻了几张照片给我看。照片里是一个尸体,被炸弹炸的面目全非,浑身黝黑。在尸体旁边放着一把军刺,这军刺上粘着干枯的血迹,一看就是孤狼的特殊武器。
这明显告诉我,死的就是孤狼,而且死法还这么惨。虽然孤狼是个杀手,身上背着不少人命,但我对他印象不错,冷不丁知道死讯,我当时整个人就呆了,一刻钟之内,大脑一片空白,谁跟我说啥,我都听不到了。最后陆宇峰拍着我肩膀,才让我缓过神来。陆宇峰冷冷的跟我说,“小白,别想他了,走了挺好的。”我木讷的点点头,不过心里也有一个疑问,孤狼真的这么容易死掉?另外陆宇峰怎么一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呢?还是说他都缓过劲来了,早就看开了?
既然所有任务都做完了,我们也没必要继续在佳木待下去了,我们这些人一同启程,回到乌州。我和潘子都约好了,回来后找借口装病,先拿感冒发烧来小试牛刀。刚开始我俩能装,后来却真的病了,就说温度计吧,放在我俩腋下五分钟,直接显示到四十度了。这样持续了三天,我俩住进了附属医院。医生又是化验又是检查的一通忙活,确诊我俩得了大叶肺炎。我和潘子都老实了,足足在病床上躺了半个月。附属医院也是指定的医疗机构,我俩的住院记录根本造不了假,这下组织对我俩放手了,本来有个任务,却没让我们插手,让陆宇峰找别的线人搭班子去做了。
等出院后,李峰还跟我们通了电话,问我俩要不要去外地静养一番,调理一下。这可是破天荒的好事,说白了就是公费游玩,我和潘子当然想都不想的就应了下来。但让我纳闷的是,我们去静养的地方是瓦方店,这也是个小城市,离我们不太远。我心说瓦方店跟我们的乌州市没差多少啊,都靠着海,要是静养,为啥去这个城市呢?但这不是我能管的事。李峰给我们买了车票,又拿了一点钱,就送我们离开了。
我们坐的动车,两个小时就到了,那边还有个人特意接待我们。我不知道他全名叫啥,只称呼他为丁队长,是瓦方店刑警队的。估计是李峰特意交代啥了,他对我俩很客气,还找了房子让我们免费住。
我以为好日子就要开始了呢,但只持续三天。这天中午,丁队长带着熟食来我们家,跟我们一起吃喝起来。等吃的差不多后,他问了一句,“两位总宅在家里也不是个事,要不我给你们找份工作干一干?”我心说他哪只眼睛看到我俩宅了?我们每天都出去溜达好不好?只是丁队长既然这么说了,我只能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丁队长又问,“两位都会什么本事?”我一琢磨,我俩当线人的,最拿手的就是打架斗殴了,我就这么回答了。丁队长听得一愣,又看了看潘子。潘子正啃鸡爪子,他一听我说打架斗殴,笑了笑,接话说,“不止会这俩本事,我们还会赌钱和嫖娼。”这下丁队长彻底呆住了,他也挺含蓄,“两位,这种本事先放在一边,还有没有别的?比如文笔不错,能写点稿子,又或者计算机玩的好,能当个网管啥的?”我真不想损他,心说别说我俩了,就对全国线人做个调查,有几个会耍笔杆子,会玩电脑的?我没接话。潘子实在,又来了一句,“丁队,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俩开车能行,虽然比不上专业玩车的,但当个司机那是妥妥的。”丁队长没忍住,瞬间得意的笑了下。我觉得不对劲,这小子给我俩下套了。丁队长还不给我们多说的机会,立刻拍板了,说会开车好呀,他认识这方面的朋友,真就缺这方面人手呢。他也立刻把事定了下来,说明天就能给我们安排一个工作。
我以为我俩会去哪个公司呢,可谁想到丁队长安排的工作,竟是夜班出租车司机。我俩每天下午四点接班,早上六点把出租车加满气交班,也不用交啥份子钱,,能挣多少就都归我俩。这算是个优差。丁队长对我俩的“期待”很高,也顺带着让我们留意个事,让我们晚间不忙的时候,多去铁西街道附近转悠,看能不能接触到别的出租车司机,尤其有个叫黑佬的,套套他的话,问问奶盟的事。我这才明白,这次所谓的给我俩找工作,其实是变相的安排任务。我心里有点悲哀,觉得我们得一场大病,都成这矬样儿了,还是没能逃过这种命运。另外奶盟这两个字也让我纳闷,这又是啥买卖?难道是卖牛奶有关?
我俩带着疑问,当天晚上就上岗了。我俩对瓦方店地形不熟,冷不丁不适合拉客,我俩就抽空开空车在市里转悠,多研究下地图,等熟悉几天后,又去铁西街道蹲点了。铁西街道算是个出租车的小据点,估计就是个潜规则吧,那些想偷懒的司机,没事就把车开到铁西街道,聚在这里插科打诨。我和潘子虽然是外人,但天生自来熟,潘子又能忽悠,很快跟这帮司机打成一片。那个叫黑佬的,算是这帮司机中的“刺头儿”,最能得瑟,我俩请他吃了几顿肉串子,他就跟我俩称兄道弟起来。
这天晚上,我刚出趟活儿回来,又跟黑佬推心置腹的聊了一会儿,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装迷糊的问了奶盟的事。黑佬一听奶盟也没回避,反倒咧大嘴淫笑了,指着我说,“哥们,你滑头呦。”我这下真不明白了,让他多说说奶盟到底咋回事?结果这兔崽子跟我卖关子,只告诉我,明天在支付宝里充点钱,上午他会上网找我俩,带我们去奶盟见识见识。我有点懂了,心说原来奶盟是网上一个组织,但为啥还用支付宝呢?这时有客人要打车,黑佬屁颠屁颠去抢活儿,我也就没机会再跟他说啥。
等天亮交班后,我和潘子立刻去了银行,我俩本来没有网上银行,为了任务,不得不办一张。黑佬也守时,上午真给我俩打了电话,还让我们在手机下载陌陌。我知道陌陌是个软件,而且还有人给它起外号“搞破鞋神器”,我真不懂,奶盟又跟“神器”有什么关系。我俩费了老半天劲儿,才把陌陌安上了,注册了账号,进去后跟黑佬加了好友。黑佬把我俩又拽到一个陌陌群里。我看着这个群的名称,叫瓦方店奶制品交流群,我一合计,这就该是奶盟了吧。
我看了下群成员,这里人不少,估计得有七八十人,其中有二三十个女号,头像极其风骚,还有个人的陌陌名叫群主—金沙佛,估计就是这个奶盟群的创建人了。我点开它资料看了看,发现它只是叫金沙佛罢了,头像一点佛性没有,是个橘子人头。其实就是在一个柑橘上,用黑毛线做头发,再刻上眼睛鼻子和嘴,算是一种艺术品吧。只是这种艺术品,看着瘆的慌。另外还有一个人,陌陌号叫管理员—烹人学院,估计是这个群的一个管理者。
我和潘子一边看着这个陌陌群一边交流着,我俩都猜测,这群到底干嘛的。烹人学院在线,他也发现我俩入群了,就先找我私聊,说了句,“你是黑佬介绍进来的吧?”我回复一句,说是的。烹人学院又发过来一条消息,这是一个支付宝账号,说让我给这账号打一百块钱,算是进群当会员的费用。随后他又找了潘子。我和潘子都敏感起来,潘子还问我,“会不会是骗人的?”我觉得还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丁队长都交待我们了,要调查奶盟的事,现在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我们不能退缩。我最后一横心,跟潘子说,“交钱吧,要是被骗了,咱俩找丁队长,让他报销去。”我俩都上了网上银行,把钱打过去。烹人学院确定收到钱款后,他发来一个ok的手势,又给我们传来一份资料,全是奶盟的规矩。我和潘子看着资料,终于明白奶盟是干啥的了,但也被这个组织吓住了。
按上面所说,奶盟专门给成年男子做养生服务的,里面有很多奶妈,按照年龄、奶水量、身材、相貌等因素,划分为不同的价位,但只要价钱到位,就会提供服务,当然了,如果加钱的话,还可以多一些其他的保健项目。也分为包夜、包周和包月。我不是刚入社会的雏儿,光看这介绍就明白了,奶盟名义上说的好听,是什么所谓的养生群,其实不就是那种服务吗?只是比一般小姐多了一个本事。我也把丁队长交待的任务全摸透了,我俩是配合扫黄的。我和潘子在扫黄方面也算经验十足了,以前做过不少,尤其乌州那次包小姐诈骗事件,我俩也是轻松搞定的。我和潘子赶紧跟烹人学院套话,也故意装作看完资料后兴奋起来,说一些流氓话。反正大体意思就是,我们对这种养生服务很感兴趣,什么时候能交钱体验一把。
我觉得这么说没毛病,但烹人学院却挺敏感,还留言问我,“你是不是警察?”光凭他这一句话,我就知道他是个“久战沙场”的老手,我要是耽误一会儿再回答,保准让他起疑。我心说自己是线人,也不是警察,不怕说错啥话的,我就赶紧回他一句,“我是条子五雷轰!”这算是个毒誓了,烹人学院又发来一个ok的手势,接着说,“既然这样,你们选时间地点,我联系奶妈过去服务。”
陌陌有个功能,能看到对方离自己有多远,我看烹人学院离自己有四五百公里呢,我一合计,他不在本地,但他会联系本地奶妈。我也不傻,不可能笨的把现在住址告诉他。我们周围挨着一个汉庭。我和潘子就赶紧给酒店打电话,定了一个房间。我把房间号发给烹人学院了,也约好了晚上十点跟奶妈见面。烹人学院一口应下来,又下线了。这个奶盟群很热闹,很多色狼在里面聊天,而那些女号就该都是奶妈了,她们倒挺低调,没人露面。我和潘子也没有跟色狼讨论的兴趣,而且一想到喝奶,我还有点不得劲,心说只有刚出生的婴儿,没吃饭的能力,才不得不喝妈妈奶水呢,这一群老大爷们,牙口这么好,却非得张罗喝人奶,难道他们就不寻思一下,这么一来,岂不变相当了人家儿子?
我理解不透,也不去想它,又给丁队长打了一个电话。我把情况说了一遍,也问丁队长,晚上能不能出警配合。丁队长嘴上说没问题,但我听他说话的调调,觉得不怎么积极。我心里有气,我俩这么卖力、有责任心的做任务,他这个唱主角儿的却这种表现,怎么混成刑警队长的?等撂下电话,我和潘子想继续碰下细节,不过倒真没有啥值得注意的地方。
晚上十点,我俩准时来到汉庭酒店,躲在包房里等待着。可一直到了后半夜,也没人敲门,跟别说有人上门服务了。我觉得不对劲,又上了陌陌找烹人学院,但这哥们下线了,我留言问在不,他也不回我。这把我和潘子都气到了,我心说行啊,这帮奶盟畜生,收了我俩会员费不说,还敢放我们鸽子。我俩也不住店了,出门后,开着出租车赶到铁西街道。黑佬也在这儿,正跟一群同行吹牛呢,我和潘子不客气,把他拽到胡同里。潘子铁着脸把事说了一遍,又问他,“这奶盟是你介绍的,到底靠不靠谱?”黑佬没被我俩吓住,听完反倒笑了,回答说,“我说两位哥们,太心急了,你们咋不想想,一个女人一辈子能有几天有奶的时候?奶盟的姐姐们,可都是供不应求,你们刚加入就要服务,太快了。”我被他说的有点回过味来了,心说对啊,烹人学院本来就怀疑我俩是条子,我们又这么急,他肯定不会来真格的。黑佬也只是个中间人,我俩没理由难为他,只好随便说了几句,就把他放了。
接下来我和潘子学聪明了,懂得要一点点渗透了,而且第二天烹人学院也上线给我留言了,说昨晚奶妈临时有事。我不计较他这话是真是假了,反正一有空,我和潘子也去群里冒泡,跟烹人学院多聊天。这样没少等,一直过了一周,这天上午我俩刚交班回家后,烹人学院发来信息了,说佛总对我俩考核了,恭喜我们可以从普通会员升级为vip会员了。我把他这信息反复读了两遍,我能猜到,佛总就该是金沙佛,没想到这老佛爷挺奸诈,平时都潜水偷窥群里的聊天记录,另外烹人学院说的是,我俩可以升级为vip,这可以两个字怎么解释?
我就接话问他,“难道想升级,还要做些什么?”烹人学院又把支付宝账号发过来,说要缴纳会员费一千块。我当时正坐着呢,这消息差点没把我吓跳起来,我心说抢钱啊?先是一百,又是一千的。这次我也犹豫了,跟潘子合计半天。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俩最后又一捏鼻子,认了。
这次打完钱,烹人学院变得跟我俩熟悉多了,又让我俩准备着。我还纳闷呢,心说准备什么?没一会儿群里有个叫俏巴妹的奶妈主动联系我了。我一看陌陌显示的距离,她离我们挺近的,只在一千米之外。她是一起联系我和潘子的,跟我俩说,“两位新来的奶油,你们谁先要服务?”奶油就是对群里这些老爷们的称呼,我和潘子无所谓谁先来,毕竟也不动真格的,只是为了任务。我就跟潘子说,“用我的陌陌号跟她聊吧。”我俩挤在一块,盯着手机看着,我还回了一句,说我先来。俏巴妹也真直接,说了她的价格,她属于中等级别的,单纯服务的话,包周是五千,包月是两万,如果还想加其他服务,在原有价格上,再加百分之五十。潘子一看这价格,就忍不住念叨说,“黑,真黑啊。”我倒没急着表态,想的是另一个事,这俏巴妹挺会做买卖,她上来就问包周还是包月,咋就不说包夜多钱呢?我也学了丁队长一把,含蓄又圆滑的回话问,“我们是新来的会员,包周和包夜的服务有点早,能不能先来次免费体验的机会。”俏巴妹不乐意了,说免费体验肯定不行,最次是包夜的,一宿一千五。
潘子看到这儿,实在忍不住骂上了,他指着我手机喊,“什么玩意?喝顿奶就一千五?用这钱买牛奶,能买一大筒呢。”我倒不是心疼俏巴妹,而是心疼我手机,他这一骂,喷的屏幕上全是口水,我都后悔了,早知道用他手机聊陌陌好了。我让他消停点,而且凭俏巴妹的态度我也猜出来了,这些人真挺吃香的,不然不会这么横。我也没啥讲价的心思,又主动跟她说,“约个时间和地方吧,我要了包夜的服务了。”俏巴妹发来一个地址,是一个叫王瞎子推拿馆的地方,这里我有印象,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我突然间明白了,合着找奶妈,还得去指定的地点。那上一次我俩约奶妈在汉庭酒店见面的事,丁队长那么不积极,他一定早知道这里面规矩,所以没怎么配合,或许在我们之前,也有别人试着打入奶盟内部,只是没成功罢了。我心说丁队长太不地道,明知道上次不能成事,也不告诉我们。俏巴妹又给我们发了两个消息,一个是告诉我俩,晚上八点直接带钱去推拿馆就行了,在吧台交钱,另外,她说有暗号,去推拿馆一定提前说出来。这暗号是,“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么?”我一看暗号,当时就乐了,因为这台词是还珠格格里面的,我真想对俏巴妹吐槽,她们这些人挺高攀自己的,暗喻她们都是夏雨荷了?
等跟俏巴妹聊完,我又给丁队长去了个电话,虽然我不想理他,但工作还是要做的。这次丁队长听完就来劲头了,还主动告诉我俩,警方会全力配合的,而且马上就派暗线在王瞎子推拿馆附近埋伏。另外我俩不能空手而去,要抓到对方的证据。警方会提供一件外衣,这外衣上有两个特殊纽扣,一个是专门负责录音的,另一个在胸口上,能偷偷录像。他说外衣一会儿就能送过来,也让我俩到时务必稳住,先让俏巴妹露出“证据”了,再用电话晃他,他带人去推拿馆抓人。我和潘子没意见,而且我想的比丁队长更仔细,到时我也会套话问俏巴妹的陌陌号是啥,这样把她跟奶盟捆得死死的,只要从她身上顺藤摸瓜,这一窝不法分子,保准能全搂到网里来。
这样一晃到了晚上七点,特殊外衣也送来了,只是型号有点大,我穿的有点松松垮垮,但这不是关键,也无所谓。今晚行动本来没潘子什么事,但我哥俩习惯在一起冲锋陷阵了,他就陪着我去了。我俩开一辆出租车,停到了王瞎子推拿馆的附近,这地方还算隐蔽,潘子没下车,但带了一个望远镜,通过它把推拿馆门前瞧得一清二楚。我俩互相击个拳,潘子说了声好运后,我溜达的来到推拿馆里面。
这推拿馆没啥客人,吧台冷清,只站着两个服务员和一个中年男子,这男子就该是老板了。
两个服务员没啥可说的,这老板倒是长得挺有特色,肥头大耳不说,还一脸福相。乍一看,能让我想起了弥勒佛。我突然有个想法,心说他不会就是金沙佛吧?只是金沙佛一直没在陌陌里露面,我从没捕捉到他的位置,也不敢进一步猜测啥。胖老板根本不理我,两个服务员倒挺会来事,一看到我,一起问话,“先生,要推拿么?”我知道是时候要说暗号了,不然一出岔子,我今晚见得就不是俏巴妹,而是传说中的王瞎子了。周围没人,我又往前走了几步,压低声音说,“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么?”说完这话,我留意这三人的表情,两个服务员先盯着我看了看,又都把头低下去,大有不管我的意思了,而那个胖老板微微抬起头,在我身上仔细打量一遍后,笑着说,“原来是会员!”我点个头,又一摸兜,把事先准备好的一千五百块钱拿出来,放在吧台上。胖老板很欣赏我这种利索劲儿,叫了声好,一边收钱一边从吧台里拿出一个皱巴巴的橘子人头,还把它递给我。我看着橘子人头,一开始不知道胖老板啥意思,心说怎么把这么恶心的东西给我呢?但又一转念,我懂了,它就是一张“发票”,一会见到俏巴妹时,把橘子人头给她看,证明我付过钱了。我接过橘子人头的同时,有个服务员递过来一个房卡,告诉我,三楼最里面。我也不逗留,嗖嗖上楼,找准门牌号钻进去继续等着。
我记得如家快捷酒店的房间就很小,但眼前这个更小,要我说整个房间也就十平的面积,除了厕所就剩一张床了,连个电视都没有。我干等着也挺无聊的,就琢磨着接下来会发生啥事。我也算是线人中的老鸟了,这次却不知道咋了,一想到奶盟,想到俏巴妹,就有点恶心。尤其丁队长把话都说到那了,要抓到证据。为了这个证据,一会肯定得让俏巴妹脱衣服,这样我胸口的纽扣录像机才能这一切捕捉到。可我也是个男人,真要看着俏巴妹脱衣服,又被她勾搭几句啥的,别冷不丁忍不住。真要那样,我岂不亏大了?不就成了她儿子了?我不想因为一个任务,让自己多个干妈出来,我又想到潘子了,心说缺德兽在这方面比我领悟强,也能忍辱负重,今晚任务还是让他来比较合适。被这种观念的引导下,我坐不住了,趁着俏巴妹还没来,我又开门下楼了。
这时吧台上只剩两个服务员了,胖老板不知道去哪了,他俩看到我时,嘴巴动了动,都拿出一副想要说点啥的样子。但我没理会他们,直接出门,又偷偷绕过圈,赶到出租车旁。潘子正躲在车里听广播呢,看我回来了,他一脸诧异的问道,“咦?小白,这么快就搞定了?我咋没看到丁队他们过来呢?”我摆摆手,长话短说,称自己突然头疼,让潘子顶替我。潘子听完使劲摇头,说“不妥吧?俏巴妹约得是你,我去了,她还会提供服务么?”我心说这有啥不能提供的?又把橘子人头拿出来,跟潘子强调,“咱们花钱买了这张‘发票’,俏巴妹也没见过咱俩,她只会认‘发票’的。”我发现潘子有点小心眼,一听一千五百块就买了这么个皱橘子,他不乐意了,说大街上十块钱就能买一斤橘子,早知道我俩自己刻个人头出来了。我觉得没这么简单,这橘子人头一定还有暗号,只是没被我俩察觉到罢了。
我看都已经八点过几分了,知道没时间耽误了,就止住话题,把橘子强行塞给潘子,又把他推下车。潘子本来握着橘子人头向推拿馆走,但没走出多远,他又屁颠屁颠跑回来。我摇下车窗问他咋了?潘子挠挠头说暗号忘了。我真想问问潘子,这么经典的台词他竟然还能忘了,我又给他提个醒说,“大明湖畔,想起来没?”潘子拿出顿悟的样子啊了一声,又接话说,“妥了妥了,那话是‘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容嬷嬷么’。”也就是我坐在车里,不然容嬷嬷三字,足以让我身子一软气坐到地上。我心说潘子啊潘子,看个还珠格格,他咋就对容嬷嬷有印象呢?一会他真要去推拿馆找容嬷嬷,我估计吧台那俩小伙,外加胖老板都不得发飙啊?别的不说,堵墙角把潘子削一顿是指定得了。我怕潘子真在暗号上出岔子,又反反复复的强调好几遍,那叫夏雨荷。潘子也用心记着,最后一摆手,说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他再次往推拿馆里走,我用望远镜全程跟踪着。在潘子进去后,那两个服务员拦住他了,但潘子把橘子人头拿出来,又说了暗号,这俩服务员就没再说啥,放行了。我一看潘子上楼了,心里稍微落地,我坐在车里熬起来,也时不时掐表看着。十分钟后,有一辆出租车停在推拿馆门前,从上面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只看一眼,我就能肯定,她就是俏巴妹,身材相貌就不说了,她胸口鼓囊囊的劲儿,穿着外衣都掩盖不住,我真佩服奶盟,心说金沙佛和烹人学院从哪划拉到的这种极品啊。等俏巴妹进馆后,又过了四十分钟,两辆警车飞速赶到,它们还玩了一把配合,把推拿馆的前后门都堵住了。这么一来,这一馆人,服务员、胖老板也好,俏巴妹也罢,全没逃得了,被逮个正着。我对丁队这种雷厉风行的手段很认可,不过也有让我不满的地方,他们这么高调,无疑把我和潘子卖了。怎么就不能先找几个探子,把胖老板和俏巴妹都跟踪住,过两天再抓人呢?但事已至此,说啥也晚了。
潘子是自己人,他肯定不会被抓。又过一会儿,他从馆里跑了出来,回到出租车上。等坐到副驾驶上后,他话还没说,先打了个嗝。这把我弄得一愣,随后我推了他一把问,“你你,你真喝了啊?”潘子看着我,摇摇头。
我能信么?心说饱嗝都打了还说没喝?而且这还是吃到饱的架势。潘子使劲捶着胸口,又打了一个嗝,拿出一副难受样解释,“见到俏巴妹后,证据都被我录到了,但也不知道咋了,感觉跟见到个大奶牛似的,一下被她吓出嗝来了。”我心里舒服点,心说还行,小兽真控制住了。我俩也没留在现场的必要了,我带着潘子离开,又找了间超市买瓶水,让他喝着压压嗝。
回家后,我陌陌就响了。拿起手机一看,是烹人学院发来的消息。就两个字,呵呵。
我知道呵呵啥意思,我本来不打算理他,但没多久他又发来一条消息,说我俩真行,竟然真是条子,还把他的买卖给端了。我和潘子一起看的手机,我是无所谓的一笑而过,潘子却忍不住,抢过手机给烹人学院回了一句,“你网名叫烹人学院,你还真能烹人咋了?别在陌陌上耍嘴皮子,有本事来找我们。”烹人学院发来一个ok的表情,说了句走着瞧后,就下线了。我也没把这事当事,招呼潘子一起睡觉。
第二天我跟丁队打电话沟通一下,问问还有啥我们能做的。丁队让我俩歇着就好,后续事警方处理就行了。他这么说,也是变相的告诉我,这次任务结束了。我和潘子又闲下来了,但这一阵我俩开夜班出租都习惯了,也稍微有点上瘾,我和潘子一合计,就这么再开几天出租吧。潘子爱揽活儿,就算到了半夜,他也会开着出租去火车站或者歌厅门前,这时间段,也就这两个地方能有客人了。而我跟潘子的想法相左,我习惯找个小区门口等着。这一天,我又照例随便选个小区,停好车后一边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一边听着广播。
反正都是午夜小故事这类的,也说这个播音员功底比较强,这次讲的鬼故事,闭着眼睛一琢磨,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我是真没留意有客人要打车,他还直接走过来,对着车窗敲了一下。我被吓了一跳,也赶紧缓缓神,盯着客人看了看。但这么一看,我心里一紧,也觉得这客人有点不大对劲。
从衣着打扮来看,客人是一点毛病没有,蓄个小胡显得挺精神,还背个黑包。但他看我的眼神很怪,用死死盯着来形容都不过分。我确定跟他是头次见面,更别谈认识了。自打当了出租车司机,我也接触过各类奇葩客人,对眼前这小胡子,我也有点见怪不怪了。我问他去哪。他冷冰冰的回答一句,“海边!”我有些敏感,瓦方店的海确实不错,在夏秋两季,能吸引不少人去游泳,可现在是半夜,他拎个黑包去干什么?别说这包里装的是游泳裤,打死我也不信。我一下子愣神了,小胡子看我不接话,主动把车门打开,一屁股坐到副驾驶上,他也真不外道,又伸手把计价器扣下来了,那意思立刻可以走了。我本来都不想载他了,但看他主动计价了,又一合计,管他怎么怪异呢,我去趟在海边就回来。
这小区离海边不近,我走的还是大道,一路上没少遇到红绿灯。小胡子挺怪,本来还能在出租车里稳稳坐着,但一过路口时,他总会做几个怪动作,最典型的就是双手捂着包,拿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还探个身子,故意往前凑。我也不知道他咋回事啊,心说难道有仇家追杀他?有几次过路口时我也故意放慢车速,偷偷四下打量一番。仇家可大可小,要是有几个小痞子冲出来找麻烦,我倒不怕,甚至看在他是我客人的份上,或许会出手帮帮忙,但要遇到大仇家,开个卡车撞过来,那我得机灵点,开车躲一躲,不然真撞上,我也跟个倒霉。问题是,这一路下来,别说仇家了,就连流浪的野猫野狗都没见到一个。等快到海边时,我问他,一会儿在哪停车。小胡子开始指挥上了,最后把我带到一处悬崖旁。这悬崖不算高,离地也就十米,在瓦方店是个小景点,叫观海崖。
只是夜里的海是黑的,从观海崖上远眺,只能让心情变得压抑。小胡子付了钱,拎着包下了车,他很直接,奔着悬崖边上走过去。我看到这种举动,实在不忍心就此回去。我喊了句哥们,又急忙下车跟上去。小胡子扭头看着我,我是有啥说啥,直问道,“有烦心事也可以跟我讲讲,能帮我会帮一把的。”我这话很诚恳,但小胡子就跟没听到一样,还拿出一副恐慌的表情,对我连连摆手。这把我弄得又是一愣,他还把背包拿下来,抛给我说,“送给你。”我条件反射的一下把背包接住了,这一瞬间我想到一个可能,不会是炸弹吧?而且掂了掂后,我发现这包儿还挺沉。小胡子催促我,那意思快打开包看看。我瞥了他一眼,也不提帮他的事了,我有这么个打算,一旦打开背包发现里面有啥古怪,我保准第一时间把背包撇回去。可担心多余了,这包里放着的,是一沓沓的钱,估摸少说有个十来万。我还随意抽出一沓子瞧了瞧。小胡子笑了,再次强调,“二十万!这钱都是你的,往兜里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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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穿越到一个男卑女尊的修仙界。这个世界,流氓是女的,色魔是女的,修仙是女的,连开天辟地的创世神都是女的。作为一个走到哪都被觊觎的靓仔,方舟压力很大。女孩们都想跟他一起玩,还想抓他回去玩。为了小命着想,方舟不得不化身钢铁猛男,抵抗到底。滚开你们这些臭女人,不要打扰我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