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曜见她那副自信有把握的样子,没有说话。
千泠雪如何能不知道他心中的疑问,只是他为什么不问呢?“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那么肯定?”
左曜眼底划过一抹无奈,他的小丫头,在他的面前很少会去控制自己的情绪,而现在那明显略带一丝低落的表情让他想问也不能问。
“只要你说我就听,你不想说,我在你身边陪着你。”左曜长臂一伸,将她抱进怀里。
千泠雪知道他担心她,“我没事的。”她依赖般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小脑袋,“一个星期后是奶奶的忌日。”
左曜把下颌抵在她的头上,无声的陪伴。
千泠雪在他的身上深深吸了一口他特有的味道,波澜的心也慢慢平静,她继续说:“每年奶奶的忌日前一星期,爷爷总是会在老房子待着一星期,十几年了,一点都没改。”顿了顿,她接着说:“小时候我常吵着闹着要爷爷讲他和奶奶之间的事,那时候很小,根本不知道对当时年过中旬,失去老伴的滋味对于爷爷来说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给我讲。”
每次我都听得津津有味,那时候很向往自己的未来也有爷爷对奶奶那般刻骨铭心的恋爱。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爷爷是一边回忆着一边给我讲,而我的记忆力太好,爷爷说的每一个情景都会在我的脑海中浮现,于是我想影碟一般刻录了所有的画面。我才出生几个月,奶奶就去世了,所以我对奶奶的印象不是很深,我只记得那双眼角满是皱纹,目光和蔼的眼睛,我曾经问过爷爷,奶奶是怎么死的,爷爷告诉我奶奶是因病无救离世,可是这么多年了,我始终不相信是这样,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说到这,千泠雪停歇一会,嘴角扬起自嘲。
她心里默默的有种很强烈的感觉,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的,可是她任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生长,她也不想要去追求真象。
这应该算是她最逃避的一件事了吧。
左曜抱着她,听她安静的叙述,平静的声音下他听到了很多情绪波动,他低沉的声音此刻静静流淌,“你记忆中在见到奶奶的时候,是在这里吗?”
突然的发问,千泠雪眼中划过一抹迷茫,她也在心中暗暗问自己,是在这里吗?是在老房子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她……不确定。
她怔怔的看着左曜,愣愣开口,“我不知道。”
那时候,她才出生三个月不到,她记不清楚了,也而没有任何的记忆信息有留存的价值。
左曜抱着她,轻轻地在他的额上落下一吻,“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嗯?”
“嗯。”
“好了,不是说好了要带我去看爷爷吗,我都没见过他。”
“爷爷人很好的。”
车子行驶了将近两个小时,停在了偏远郊区的一座庄园面前。
环境清净,花团锦簇,这是一个极具美式特色的庄园,一切的一切看起来很祥和。透着一股古老的浓厚韵味。
这也就是千泠雪口中的老房子,所谓老房子并不是指它破、旧,而是因为它的历史年代有些久远,所以称之为“老”。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是千家一代一代居住的房子,很有怀忆的价值。
千泠雪下车牵着他的手,“走吧。”
一路上偶尔有一两人在打扫庭园,在看到千泠雪的时候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手中的活。
“爷爷?”在宁静的后花园,千泠雪果然看到了爷爷,倚靠在竹椅上的老人背对着他们是一个苍老落寞的身影。
千泠雪的心狠狠地纠成一团。
千思国慢慢地转头顺着声音望去,“小雪,我的宝贝孙女儿。”
千泠雪再也忍不住快速地奔跑到他的跟前,“爷爷。”她撒娇地半蹲在老人的跟前。
千思国伸出苍老的手掌在她的脸上轻轻抚摸着。“你这丫头,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吗啊?”
“当然记得,我可是天天都在想爷爷。”
粗粝干燥的手掌滑过她娇嫩的脸蛋,带着丝丝的刺痛,不过千泠雪完全不在意,还主动在他的手掌蹭蹭。
“跟你一起来的是谁?”看向左曜的时候,老人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逼人,眼神严肃得一点点打量他。
那目光已经带上了审视的意味,根本就没有之前看千泠雪那宠溺疼爱的目光。
“爷爷好,我是小雪的男朋友左曜。”左曜彬彬有礼,气质矜贵,俨然一副十分绅士的样子。
千思国视线古怪的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荡。
许久,他问:“雪儿,这是真的?”
老爷子最信千泠雪的话了,只要是她说的,那么基本上就是没什么问题了。
自己的宝贝孙女他最了解,而且……眼光很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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