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开新华书肆的本意并不是为了赚钱,但是李信却还是因此而小赚了一笔。坦白说,书肆倒真不是件特别赚钱的生意,至少相比起长一楼和宜家来说,利润可是薄多了。但人活着总不能只看重钱吧,也还是得有些追求的。书写阅读习惯的改变、标点符号的使用、印刷技术的革新,这些东西在短时间内可能看不出什么太大的益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或许十年二十年之后,大唐必将因此而受益无穷。
想到这些,李信就觉得舒坦。
除了《经济学基础》这本不算在正统经义里的“闲书”以外,李信还打算在新华书肆里卖一些别的闲书,比如《白蛇传》。这个故事已经随着长一楼的话剧而变得家喻户晓,不费力就能改编成中规中矩的中长篇小说,拿来卖点钱似乎是再合适不过了。顺带一提,长一楼停演了很久的《梁祝》也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得差不多了以后,重新开演了。
时隔将近一个多月,舞台下面依然是座无虚席。即使是在很多人都提前知晓了《梁祝》的结局之后,他们还是来到了长一楼,亲眼见证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悲怆的结局。毕竟这是个爱情故事而不是悬疑故事,提前剧透并不会太影响观看的体验,所以李信当时才这么大胆地将后续的所有情节都分发了出去。
于是,沈小香的卖力演出终于还是赚足了观众们的眼泪。事实上,入戏太深的她也在帷幕落下以后大哭了一场,惹得在后台的李信只得轻声安抚,袖子上不由得沾满了眼泪的湿痕。好在那时候后台也没有几个人,故而无人看到这一幕,否则非得传出李信将沈小香如何如何了的谣言不可。
当然,不要误会。这样的谣言并不会影响李信的形象,或者倒不如说长一楼话剧团,也就是沈小香手底下这帮女子们,都盼着李信能像普通纨绔少爷一样处处留情,玩玩女人呢。毕竟,李信可是实打实的一等亲王,而且又待人亲善,从不拿架子,哪怕只是做他的一个侍婢,对于这帮曾经在奴隶市场上被当成牲口一样叫卖的女子们来说,那也是不可多得的安全感。
然而李信却对此全然不开窍。他偶尔会到后台来找沈小香说事情,而后台又是演员们更衣化妆的地方,难免会碰上女孩子衣衫不整的时候。每次这种尴尬的瞬间,李信总是第一时间捂住眼睛退出去,直到确认里面好了,或者沈小香走出来,跟他在外面说话,他才睁开眼睛。
说实在的,看惯了后世各种大胆装束的李信对于后台这种小儿科级别的“衣衫不整”,其实没有多大的感觉,捂住眼睛退出去也是出于礼貌使然,并非他真的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克制欲望。
其实,他对于这帮女孩子们的心思也有所觉察。毕竟身为王爷,投怀送抱的女人从来少不了。他只是装聋作哑,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这并不是因为他不好色,也不是因为这帮自荐枕席的女孩子不好看,就拿沈小香来说,虽然比不上陈幼澜,但好歹也算得上是小家碧玉了,可李信就是不动心,只将她单纯地当成手底下的员工看待。没错,员工。
就好比是很多北京人都没去过故宫、很多西安人没去过兵马俑一样,当女人真正成为李信唾手可得的东西之后,他在这方面反而不愿意那么随意了,因此而显得有些“洁身自好”。他当然也是好色的,但是却不希望这件事彻底沦为赤裸的资源交换,这会让他有种堕落的感觉。
那可不行。
咱可是要振兴华夏的有志青年,决不能在这样的温柔乡里被腐蚀了意志,从此沉沦在片刻的肉体欢愉之中.......
李信这么想着,可第二天还是带陈幼澜一起去了蓝田县。很久没去看看那些可爱的庄户们了,听说交代下去的学堂已经正式开始上课了,正好过去看看,顺便跟陈幼澜四处逛逛,约个会,就当是踏青了,早春的乡村应该景致很好才是.......好吧,陈幼澜跟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她可是正儿八经的未婚妻。
望着马车外面一派草长莺飞的景象,许久没出长安的陈幼澜显得很是兴致昂然,心头顿生赋诗一首的冲动。然而话到嘴边,她却突然又泄了气。因为她身旁正歪歪扭扭地坐着李信。一想到这个坐没坐相的家伙竟然随手就能写出那等诗词文章,陈幼澜就嫉妒得牙痒痒,忍不住狠狠地瞪了李信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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