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靠着,仰着头,此时光正好,那好光照在厉景深脸上照清清楚楚,都能看到他皮肤下细小血管,整个被光笼罩着,带着透明脆弱感仿佛随时会消失。
“赵钱,你把卧室里挂着那件婚纱帮取下。”
赵钱上楼,很快手里抱着婚纱下了,厉景深小心翼翼接过,打横抱着,那姿势最标准最美公主抱,从远看着,好似他真怀里抱着一个。
他应该把那件婚纱当成了沈知初。
“夏天快到了?”
厉景深问。
赵钱答道:“远着呢。”
厉景深喃喃问:“远吗?感觉听到蝉叫了?”
赵钱说:“你听错了,个时候哪里会蝉,蝉要在七月份才出,那个时候才最热。”
七月份蝉会在四月份出。
厉景深想起沈知初曾问过他一句。
“厉景深,你见过夏天蝉在冬天叫吗?”
一句话,就注定了他和沈知初辈子都可能。
厉景深苦着嗓子说:“以往夏天听着蝉叫总嫌它烦,今年特别想听……但好像听到了。”
“赵钱,你能和讲讲沈知初最近过得样吗?想知道她过得好好。”
赵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她过得很好,白家真心对她把她当亲女儿宠,白邱璟也对她很好,沈小姐她确怀了孕,十五周了,一对双胞胎。”
他昨天就去查了一下沈知初怀了孕,很轻松地就查到了结果,过程算难,钱就好办事。
赵钱把沈知初近期况讲给厉景深听。
厉景深闭着睛嘴角勾起弧度:“那就好……那就好……”
他嘴里反复念着着三个字,从大声到小声,从清晰到越越模糊,最成了无声嚅动。
他怀里依旧紧紧地抱着那件婚纱,对着外面光笑了笑。
他感谢生命里能遇到沈知初,感谢她爱过他,感谢结婚那四年里她对他付出,感谢她嫁给过他。
今光正好,透着阵阵暖意,一点都晒,偶尔伴着清凉微风,他抱着婚纱,手里着手指上戒指,戒指内环刻着三个字母:szbsp;他轻轻摩着,似乎要把那三个字给揉进骨血里,刻在灵魂上。
“嘎吱……嘎吱……”摇椅摇晃着,厉景深往里侧了侧身,晃着摇椅,眸轻轻撑起一条细看着地上快要消失影子。
果然要死时候影子都会离开,就别说了。
什都留,生前所拥,死都会成一场空。
似乎想通了,厉景深手无力地松开那一枚戒指,地上传清脆一声,那枚戒指滚到台上一条细里。
在闭时候,厉景深想:今年真等到蝉鸣了,恍恍惚惚中他好像又听到了那天沈知初背对着他说出那句祝愿。
——“厉景深愿你冬暖伴,夏清风相随,前程似锦,无病无灾,遇良,终白头……”
“厉总……”赵钱轻轻叫了一声,应他只寂静。
看到厉景深“熟睡”样子,赵钱了鼻子,伸手推了推摇椅。
“嘎吱……嘎吱……”
厉景深死在了暖清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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