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夏小姐不用多礼。”风光想起身行礼,被齐暮出声拦住了,他道:“今日小姐既然是来做客的,就不用这么客套了。”
风光礼貌的一笑,“多谢世子。”
“这茶香,是陛下赐下来的贡品吧。”齐暮夺走她桌前放着的的茶杯,一口饮尽温茶,动作虽快,但仍不失优雅,“刚好我渴了,嗯,味道还不错。”
萧王妃自齐暮来了之后,便没了起初面对风光时的从容有度,她望着自己的儿子,眼里隐含着说不清的担忧与恐慌,“暮儿……”
“母亲。”萧王妃刚说出了两个字,齐暮就笑着打断了她的话,“赏花便到这吧,我还有一处地方想带夏小姐去参观参观。”
萧王妃动了动唇,没发出声音。
“我们走吧,夏小姐。”
风光看了眼萧王妃,此时不论是气氛,还是萧王妃的神态都有一丝诡异,不过她来不及多想,起身跟上了齐暮的步伐。
“王妃……”郭嬷嬷小声唤道。
萧王妃终是忍不住流出眼泪,痛苦道:“嬷嬷,难道我以前真的错了吗?他怎么可以想……怎么可以想我会想毒害夏风光……我是他的母亲啊!”
郭嬷嬷想劝慰,却也想不到合适的话来,只能叹息一声,感慨万分。
风光跟着齐暮,他走的速度有些快,她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想问他要带她去哪,可一抬头便是他线条坚硬的侧脸,透着一股漠然,她没敢问。
最终齐暮在一间房门前停下来了,“夏小姐,我不喜欢让多余的人跟着。”
风光犹豫了一会儿,对丫环说道:“你们就在门外等我吧。”
“是。”云儿和另外两个丫环一起应下。
齐暮这才打开门,“请进。”
风光带着疑惑走进房间,待看清里面的摆设后,却是愣住了。
他关了门,微笑着说道:“夏小姐,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这好似是一间书房,然而里面的柜子上并没有摆着书,翅膀亮丽的蝴蝶,张开羽翼的白鸽,白色绒毛的兔子,前蹄扬起的小鹿,还有伏身的灰色野狼,张嘴就要吼叫的老虎……这屋里种种动物,都保持着最美好的姿态,它们就仿佛还活着,可是,这些全是标本。
他的笑容完美的无可挑剔,这些栩栩如生的标本成了他的背景,他恍若成了世间万物的王。
风光有一瞬的失神,“世子,为什么……”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他说道:“这房间里的生命,都是被公认的最完美的一只,而我,让他们可以用最美的姿态得到永生。”
她很快冷静下来,“仅仅只是如此吗?”
“当然不是。”他走到一个木柜前,抚摸着那只兔子身上舒服的绒毛,若非知道这些动物其实早已死去,只怕将会误以为他是一位爱惜动物的温柔公子,“夏小姐知道,我是看不到这些的,可当许多人在你面前说这件事物多么美好时,就总会忍不住好奇,也许,我把它们留在自己身边,每天都来‘看一看’,说不定我也能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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