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蒙恬言补充:"赵国的前君主时期,据说俘虏过一名金蓝瞳的陌生人。但他被认为是怪兽,因为语言不通,就被当作祭品送给了天帝。后来有一名匈奴领出高价索要此人,但已被祭献,那个匈奴人曾提及此人源自极西之地。"
"如果国师担忧与此人遭遇,大可不必忧虑。如今他们与我们的冲突愈减少,通常春天过后,他们会在匈奴人中出现。那是匈奴准备袭击我大秦和赵国之时。再说,我们并不惧他们,人马数量不多,每次不过八千,负责掩护匈奴退却。"王翦胸有成竹地说道,显然经过历练后他已经摸索出了对敌之策。
陆瑾言点点头:"对他们来说,我们并非难缠对手。忽视他们便可,他们进攻缓慢,以结队长矛步兵作战,无法分散太广,适宜长距离决战。在东方法广大的平原上,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即使掷枪,最多两次冲击而已。只要围打散打,以大军压境,他们人数太少,不堪一击。"
"国师!你怎么了解得如此透彻!连敌人的软肋都掌握得一清二楚,难道国师亲眼见过他们?!"王翦对陆瑾言的分析颇感震惊,无法想象对方对这些奇怪战士竟然如此了如指掌,似乎亲身经历过,甚至比身为老将与他们有过交锋的王翦还深刻。
蒙恬与李信也皆愣住了,不解陆瑾言究竟为何知晓这一切。看老将军王翦的反应,二人都诧异万分,以前国师并未亲自领军。
熟读兵法也从未见过这些陌生人啊,这可是秦赵两国与匈奴长期抗争的老将领们熟知之事。蒙恬和李信不曾见过那些奇怪士兵,只听过其传闻。
陆瑾言微笑指向地上的兵器:"这盾和长矛是马其顿长矛方阵的必备装备,缺一不可。他们腰间的那种短阔剑,同样需要配套使用,老将军可曾见过?"
王翦一怔,蒙恬稍作提醒,他方回神应道:"确实见过!那把短剑与我们的青铜剑大相径庭,由纯净的铁铸造而成。"
一旁的李信口齿模糊地说:"国师,您刚刚提到的是什么马什么阵形?马马车阵。"
"马其顿长矛方阵!长矛与短剑相合,穿着轻甲且他们的盔甲覆盖至大腿处。"看着陆瑾言那如见到幽灵般的神情,他不失礼数地笑道:"王翦将军毋需疑惑,我对他们了如指掌。来吧王瑾将军,再借你腰间那把大将军剑一观。"
对陆瑾言来说很简单,既然有此插曲,匈奴败后定会请求外援,他得预先计划完善,以防万一。虽不信冬季他们能够跨洋越山,但海乃是大洋,山便是喜马拉雅山。
"女国师,您再次揭示了那些异族的所在,显然您确实洞悉了他们的底细。"此刻,将领们环绕而立,他们都知道这位女国师正展示那种只有神人才有的绘制秘图的能力。
曾经的草图粗犷却精准,仅仅是一个地理位置,但这却唯有在战场上奔波数十年,见识过七国山水海洋之人方能绘制,因为你须通晓各地的方位布局。
林宇航先在地上挥剑刻画出七国疆界,接着,她又添加了匈奴。而后,在这匈奴之地之上,她清晰地标记出了两个新的领域——大月氏与羌。
"难道,国师真的是天界来客?!传说竟是真有其事?!国师莫非是鬼谷、道家或阴阳师一类的宗师级人物?!"
李信率先出惊叹,他的惊奇终究抑制不住了。亲眼见到林宇航竟连所谓“从未涉足”的羌人和大月氏地域也能了如指掌,她惊异不已,脱口而出!
对于这些传奇,林宇航也听过些许。传言不过是因为对纵横术、道法、阴阳之道的精通。关于星相地理的学问,古代被视为仙人的独有精研,林宇航对此涉猎甚深,略显俗之风。于是便传出,她是这三门中一派的隐世高人,而非寻常弟子。
当然,更有传神的说法,是天降的仙子林宇航,降临尘世助力大秦,携天命而来,为了六国统一,纳四海于一体。
对于此类赞誉的拔高,林宇航早已听习惯了。毕竟说的都是夸她,哪能不让人心生欢喜呢?然而李信这么说,为了凝聚军心,保持将领团结一致,林宇航轻轻一笑,回应道:"三大派系皆不及我,我是来自秘密世家的女子,详情不宜多言,诸位将军,请专心观看此图吧!"
林宇航既不作解释,也未避重就轻。对于她"天女"的传说,她保持着含糊其辞的态度。这反而加深了人们对她的神秘想象,使她们生出更多的敬仰。她怎能轻易透露,"哎呀,实际上我只接受过基本教育,中学课本中那些历史地理的知识,我也仅是略通一二"。
"三大门派都不如国师?!"
"难道她是……神仙下凡?!"
"国师实在是神秘非凡啊!!"
众将领纷纷私语,随即沉默下来,专注于林宇航展示的图像,因为她开口说话了。
此刻,只有王翦对于林宇航的真实身份未曾感到好奇,也没有丝毫意外。她的眼神只专注在地上的图示,甚至在脑海中牢牢记住了上一次林宇航初次用剑绘制的地貌草图。回家后,她凭借记忆重绘于羊皮纸,视其为无价之宝,未来的征战宝典。此时,她依旧在细细描绘林宇航的一笔一画,每一字一词的注解,也都深深地刻在她的心头。回去之后,她将重新绘制,下方的解释标注也将一一遵照林宇航的话。
尽管将军王翦已过花甲之年,但老马识途,尚能征战。她惊人的记忆力与过目不忘的天赋,一直是她在军事领域能傲视群雄的关键所在。
她早渴望绘一张全面的七国地图,如今见林宇航不仅画出七国,还涉及周边地区,她怎么可能不尽全力去学习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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