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成诗,落雪成画,伴着草木的声音,时缓时急,像是诗词的韵律,平仄间一个雪国的冬天脱颖而出。
清晨,谢婉婷起身隔窗观望,诗稿的白已近尾声,小画的轮廓已勾勒分明,淡墨渲染,也已经有了意境。窗外的雪下得恣意洒脱,哪里多一点哪里少一点都那么随意。草地上、小径里、车棚顶、宿舍楼面,随处都可以落脚栖息,所到之处,哪里都是它的领地,如绸、如缎、如纱、如幔。雪迤逦着,虚无缥缈的风景已经画好,透过布满雾气的窗户,一幅朦胧的画就在眼前。走到窗边,窗台上的花藤蔓蓬勃,有七八朵已经开好,有三四朵正在打苞,在落雪的背景下去赏花,更显花的娇柔。楼下的大门口,那个熟悉的角落,那辆熟悉的自行车,那个熟悉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他已经消失好多天了,虽然偶尔还有短信,偶尔有来电。
谢婉婷轻叹了一声,缓缓回到房内,穿好厚厚的衣服,走出寝室,迈过楼道,离开宿舍楼。银白的地面上已有些许稀疏的脚印,杂乱地排向远方,顺着脚印蹒跚前行,一阵强风夹杂着雪花吹过,掀起她乌黑如瀑的秀发,遮住了那粉面桃红的脸颊。好冷,谢婉婷向上提了提了衣领,把羽绒服的帽子盖在头上,顶着风,继续低头向食堂走去。
走出宿舍大院门,一双大鞋便横在眼前,鞋边粘着一圈冰渣。她向左挪了挪步子,那双鞋也向左移动,她又向右挪了挪,鞋又跟着向右,是谁这么无聊,谢婉婷刚要发作,一双大手便将她拥入怀中。
“你怎么才下来。”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感觉,是他,是杨泳的声音。“你今天怎么有空?”谢婉婷躲在他怀中喃喃道。
“我怕你会冷。”
“我不冷,你去上班吧,要迟到了。”
“我不去。”
“别闹了,快去吧!”谢婉婷从杨泳怀里挣脱出来。
“那我走了?”
“嗯。”
“真走了?”
“嗯。”
“算了!还是不走了。”说罢,杨泳笑着牵起谢婉婷的手。
“你不要上班吗?”
“请假了。”
“为什么?”
“怕你冷啊!”
“少来!”
“今天就想陪着你!”
“额。”
“还装。”
“装什么?”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今天你研究生考试。”
“额,你都知道了。”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就算天天上班,晚上回宿舍大家也会说啊!我又不是与世隔绝了。”
“所以你就请假了?”
“是啊!你人生这么重要的一天怎么能少的了我呢!”
“你最近不是很忙吗?”
“是啊!但已经忙完了,昨晚结束的。”
“没事了?”
“暂时没事了。”
“什么叫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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