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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大哥这人怎么说哪！在没有当兵之前那彻彻底底就是个农村里地痞子。无论是打架斗殴还是偷鸡摸狗准有他在里面参于着。县里争兵时村长便极力的推荐，百姓们更是集体的拥护，总算是送走了一个瘟神。他在农村的品德差，可一到了部队却如鱼得水有了发展的空间。而且还学了车票，给部队的首长开车。久而久之竟然将首长的女儿给划拉到手了便留了队。当然这其间家乡的土特产也没少让他拿去送了礼，家中为他也搭了不少钱。今年回来省亲是儿媳妇第一次进门，老两口为这事儿赶紧准备着。必竟人家是首长的女儿，可不是寻常百姓。

她先让女儿将西屋收拾出来，早早的便烧上了火。人家在大城巿住的那是软软的床，自家没有那个条件，儿女们结婚赱了剩下的旧被褥铺了厚厚的一层。然后再从我那里借走了一床暂新的缎子行李。考虑着今年增添了人口，全家团聚时那张小八仙桌一定是坐不开的，又请同村的李木匠给做了个大大的桌面外带四个北京凳。一切准备就续，就等着儿子拍电报告诉那天的归期。得知腊月二十五才到家，早早的铬好了粘火钓与一大缸的煎饼。；又做了一罩子豆腐。二十五的早晨便请来了杀猪匠将一百八十多斤的大肥猪杀倒，又是灌血肠又是烀肉的忙乎了起来。

正好中午十二点，县边防支队的两辆吉普车拉着一大堆的礼物与大哥一家三口风风光光的进了村。这边由村长与大哥儿时的玩伴们一起出门迎接来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如今这老大算是粗细了，来回就象县长一样大吉普着接送。”赵兴华（村长）向来说话就是高门大嗓的，他过度热情的拉着大哥的笑的跟庙里的弥勒一样的开心。

“赵叔您一向可好，这三年不见了可发福喽！”大哥双手紧紧的拉着赵村长的手也亲热的寒喧着：“我在外面竟想着家乡的父老乡亲了，想想小不懂事让大家操心费神的这心底愧疚万分。春梅快过来见见咱们的父母官赵叔，当初我能入伍老人家跑前跑后的可费了不少的心思。”

“孩子懂事了，还是军队里锻炼人啊！听说侄媳妇儿的父亲是个大首长，我这看城门的九品官可不敢这么称呼！侄媳妇儿回去别忘了代表我们村给他老人家拜年啊！”赵叔很有礼貌轻轻的握了下大嫂伸出来纤细白嫩的三个手指一下便连忙松开了手，客客气气的说。

“大叔您老说笑了，什么大首长就是人民的公仆。听冷寂常常的念叨着，您才是一心为民的好领导哪！”俊俏的大嫂一张嘴便是浓浓的天津口音，顿时招来了大家的一阵笑声。

小玉从大嫂手中连忙接过了孩子抱进了屋里，大嫂边往里走边向母亲问到：“妈、刚长抱孩子的那个便是弟妹吧？可比像片中的漂亮多了！”

“漂亮也不能当饭吃，人到是勤快的很，你看这屋里院外的都是她收拾的，都快赶上城里人家那么干净了。”

“真比以前强多了，这也是咱们冷家的福气。人长的也不错，个子还不矮哪！”大哥看着我说到：“爸去信时说她已经有了身孕，你以后可要勤快些。我不在跟前到是让你辛苦了，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也难为你们两口子了。”

“没事儿到是父母现在还帮衬着我哪？”我客气了客气。

这顿饭从中午一直吃到了天黑，那个天津的嫂子也有着东北人的豪爽，也跟着喝了些白酒。大哥与他的那些铁哥们就象八百年不见的老姑舅亲一样，总有着唠不完的嗑。

第二天刚吃完饭，大哥大嫂便抱着孩子来到了我的新房：“收拾的真干净啊！”大嫂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二百块钱塞到了小玉的手中：“本来定妥妥的你俩结婚时回来的，可谁知你哥又调动工作实在是走不开。这是一点意思，妹子别嫌少自己买点什么吧？听妈说你怀上了真是大喜啊！”

“哥哥嫂子都自家人还客气什么？再说您随这么的礼我们可真当不起啊！”小玉连忙撕撕巴的往回送。

“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听妈说你总是嫌家里脏乱，干净一点儿是对的。看这屋里屋外收拾的多好，别象有的人家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找不到。咱妈岁数大了，又爱财。见了花些不必要的钱，便唠唠叨叨的，小玉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老人都是如此刀子嘴豆腐心，并没什么坏心眼。我这外面忙，两位老人也要你们费心了。”大哥坐在了沙发上不无感慨的说。

“可不是咋的，家家都要生活的。本来老大要转业回东北的，可我父母也快到了退休的年纪，又我这么个女儿。实在是没办法啊！”嫂子也跟着补充道。

“养老人是人类从古至今遗留下来的传统文明，那个老人不是老人。只要做到问心无愧便好。一说起这些心里总种酸酸的感觉，上苍刻意的开了个玩笑，让我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生活所迫又走头无路，如果说人生是一场赌局的话，我廪然就是个赢家。无论是三子还是爸妈都把我视同己出，关心倍至。自然还有哥哥姐姐嫂子姐夫及其所有村子里的人。我是有自知之明的，第一便是洁癖，见不得半点脏东西。老人们统称是主贱，是犯大忌的事儿。又阻止不了这一心里，自己都矛盾的很。”小玉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算嘛呀！你没有去过大城巿，那里的人比你可邪乎多啦！他们只要是一出门也不管干净还是埋汰，先是一顿的擦。无论是挤公交，还是下馆子都他妈一个德性。妹子有些话姐说了您也别生气，实在是犯不着。咱们东北还好，你再往南走走试试。但凡入口的东西那有几样是卫生的，人们不也是照用不用吗？”大嫂的嘴真应了卫嘴子的称号，主要凡事儿都能够了举例说明。真的假的自然也无从考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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