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雨泽冷冷一笑:“我是觉得多个炮灰也不错。”
我在一旁打了个寒战,这里好歹是闹市区,介于三环和二环之间,再不济这工地上也有值班的工人,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吧?
敖雨泽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从地铁施工的工地里走过来一个中年男子,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拿了一大把钥匙的工人。中年男子似乎是这一段施工线路的负责人,检查了敖雨泽递过去的某个有国徽的证件,点了点头,让一个工人带着我们进入工地。
“你们修建这个站点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挖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敖雨泽突然朝那个负责人问道。
“没有,一切都很顺利。”中年负责人笑着说。不过他的笑容多少有些牵强,我更是注意到站在他身后的那名工人,眼中闪过一抹慌张。
“我看新闻说,最近金沙遗址附近,有不少人都看见过‘鬼’,你们在这里施工,是不是也看见过?”我朝那工人问道。
“这世上怎么会有鬼?这不是胡说八道吗……”中年负责人抢着说。
敖雨泽微微皱眉,然后冷冷地说:“你应该明白,在我面前说谎,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中年负责人张了张嘴,似乎在犹豫,明智轩已经很不耐烦地拿出钱包,也不管这中年人,直接抽出一叠钞票塞给他身边的工人,不容置疑地说:“你来说,说完后他如果敢开除你,我保证为你找一份更好的工作。”
那工人看了看那叠钞票,我估计大概有两三千的样子,应该是他半个月左右的工资。工人眼睛亮了一下,然后看了中年人一眼,最终还是忍住了诱惑微微摇头。
“前几天,我们这里出过一次事故,虽然没有人身亡,但是……有一个守夜的工人失踪了。”中年负责人很不情愿地说。
“就这样简单?”明智轩当然不信,按照敖雨泽先前说的,最近在这附近有人发现鬼影,并演变得越来越严重,如果仅仅是工人失踪,那么显然只需要普通的警察介入就行了。
“他叫张铁柱,昨天我们已经找到了他,可是……”负责人看了我们一眼,最后咬牙说道,“可是他似乎被什么东西吓傻了,找到他后一直不怎么说话,而且整个人像是染上了什么奇怪的病,不敢见光,眼睛也有点问题。”
“能带我们看看他吗?”敖雨泽问。
“可以,不过你们不要刺激他啊,现在谁在他面前说话声音大了点,他就要闹腾一番,现在我们也不敢用强。已经通知了他的家属,明天就会接他去医院检查。”
我们跟着负责人一起朝工棚的方向走,工棚就在中环路的路面上,四周已经被金属隔离墙围住,用可以快速拆卸的板房搭建,一共有十来间屋子,他口中失踪的那名工人在最后一间。
来到那名失踪工人的工棚内,一股很怪异的臭味扑鼻而来,其他人只要捂着鼻子就会好过一点,可我六感敏锐反而因此比别人更加难受。
“怎么不开灯?”开门后只能借着远处路灯的光依稀看清楚有个人影裹在被子中坐在床上,却看不清面容。
“一开灯张铁柱就又要大吵大闹,怕影响其他工人。”中年负责人苦笑着答道。
敖雨泽从携带的背包里拿出狼眼手电,打开后朝床铺照射过去,光斑移动了下,正好照在一张无比憔悴的男子脸上。他的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眼睛中布满了血丝,而且朝前鼓起,像是快要挤出眼眶。
我的心突然紧了一下,眼睛赤红凸出,这样的形象,除了身上没有长出绒毛和颌骨凸出这两点外,怎么和游戏中的戈基人,以及袭击廖含沙和我的那个穿兽皮的鬼影怪人这么像?
“他以前眼睛就是这个样子?”我问道。
“当然不是,以前完全正常的,昨天找到他时才发现变这样,说实话,我们也吓了一大跳……”
我注意到张铁柱的呼吸似乎越来越沉重,眼睛中开始闪动着凶光。似乎这么多人一起挤进来,又用电筒照射在他脸上,让他感觉到了威胁。
“不好,我们先退出去。这是他要发狂的征兆。”中年人似乎已经有经验了,连忙拉着我们退出来。
不过已经晚了,张铁柱一把掀开被子,然后朝门口扑过来。床到门口的距离至少有两米,他从床上跃起,却转眼间就到了我们几人跟前。站在最前方的敖雨泽冷哼一声,一脚踢出,正中张铁柱的胸口,发狂的他立马以比扑出时还快了几分的速度倒飞回去,砸在一张方桌上,桌子顿时四分五裂,还带倒了上面的瓶瓶罐罐。
张铁柱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这一脚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不过他似乎也看出了敖雨泽不好惹,一个转身朝屋子后面狠狠撞过去,一声巨响后,一块外面是铝皮里面夹着石膏的墙板已经被他撞碎,然后从破洞中飞快地窜了出去。
敖雨泽二话不说也跟了上去,我和明智轩对望一眼,也马上跟了出去,刚从破洞钻出去不久,就看到张铁柱跳入一个巨大的深坑中,那是地铁站还没有完全封闭的顶端,用来运送隧道中挖掘出的土石方的出口。
我们跑到那深坑边缘一看,借着微弱的灯光,这直达地底的深坑有差不多20多米深,就算是个铁人掉下去也摔成两半了。
“用升降机可以下去。”中年负责人似乎害怕没有过来,但那个年轻的工人却赶过来了,面对这样的情况尽管有些束手无策,不过还是提醒我们。
我们乘坐工地上的升降机进入正在修建的地铁站下方。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在地下20多米,目前挖出的地下空间长近200米、宽30多米,除了十几根孤零零的巨大混凝土柱子外,到处都堆满了建筑垃圾,两条幽深的隧道连接修建中的地铁站两头,目前还没有铺设铁轨。
地铁站里用于夜晚施工的大功率照明灯已经全部打开,还算是明亮,不过我们来到连接地面的深坑底部,除了堆积的土石方外,却丝毫看不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没有找到张铁柱的踪迹。
“从20多米的地方跳下来,不可能一点儿伤痕都没有!”明智轩果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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