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洋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迷迷糊糊从床上坐了起来。
“季时禹,今天不上课,你起这么早干嘛?”说着,他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眼季时禹,瞬间炸毛:“你身上穿的,该不是我新买的夹克吧?”
季时禹不以为然,对着镜子捋了捋自己的头:“这件比较好看,借我穿一下。”
赵一洋不乐意了,立刻控诉起来:“这是老子买来约会的!”
老子也是去约会的。
季时禹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只是低着头换鞋。
“学期末了,我去图书馆的。研究生最后一年了,天天睡懒觉像什么话?”
赵一洋被季时禹的话震到了:“你说什么胡话呢?老子和你同学两三年,就没见过你去图书馆学习,看什么书都过目不忘,还需要去图书馆?”
季时禹扬了扬下巴:“你管老子。”
看着季时禹离开的背影,赵一洋忍不住摇了摇头。
自从裸奔过以后,他就有点精神分裂了,去个图书馆而已,需要穿那么骚包吗?
池怀音其实有些不习惯做什么事情都多一个人。
尤其此刻,季时禹这么大喇喇坐在她对面,她都有点无法专心了。
不知道是不是裸奔时间之后,季时禹的名气大了,自打他坐下来,周围嗡嗡嗡的议论声就不绝于耳。
池怀音是想专心看书的,但她一低下头去看书,季时禹的大手就伸过来捣乱,五指伸开,盖在她的书上,把书上的内容盖个密密实实的,她无奈喟叹,去挪开他的手,他又回来
一早上这情形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导致她效率极其低下,根本没看几页。被她瞪了几眼之后,他倒是老实了,不阻止她看书了,转而去玩她的铅笔盒,一脸不爽的表情。
池怀音终于被他打扰得没法再看下去,抬起头看向他,有些无奈地说:“马上要期末了,你也看看书吧,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季时禹右手手肘撑在桌上,一双黑白的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池怀音,说话的声音低沉而流转。
“你以前很喜欢看我,不让你看,你还偷偷看,现在你只喜欢看书了。”还不等池怀音反驳,他就轻叹了一口,继续说道:“是不是女人都是这样?只要得到了,就不会珍惜?”
他那副臭无赖的表情,让池怀音实在哭笑不得。他说的那些话,完全性别调换,也就只有他,能这么坦然地胡说八道了。
“季时禹。”她略带几分严肃:“别闹了,这里是图书馆。”
“书有什么好看?”季时禹不以为然:“去看电影?”见池怀音还盯着他,他立刻笑眯眯补了一句:“放心,是一般的电影,不分级的那种。”
想来也是无法学习了,两人收拾收拾就去戏院了。
也没上什么好电影,以前的几部经典重放,倒也看得津津有味。
从戏院出来,天已经黑了。
夜色之下,看城市里众生百态,晚归的行人匆匆而行,饭后散步者悠然自得,路边小贩一脸喜色收摊,亮灯的餐馆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开始洗洗刷刷。
两人一路从戏院走回学校,明明也没聊什么,池怀音就是觉得胸口好像进了风,鼓德满满的。
其实池怀音有时候也有些做梦一般的感觉,事情的变化,远远出了她的控制。如今想来,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天那顿和事酒,原本是用来终结他们这段纠结无果的关系,怎么最后的结果,却完全南辕北辙?
想来这世上的缘分就是奇妙的,不到真的生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最后是什么样子。
回学校的路并不远,可两个人走在一起,却好像没有尽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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