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筠些许惆怅的叹气:“但凡你爹待你好些,我哪会如此不给他脸面。”其实,只要是逢春在意的人,他都愿意爱屋及乌,但这位岳父大人就算了吧,媳妇待他都只是礼数上的情分,他才不会去自寻麻烦,“我还是那句话,你现在已嫁了我,终身靠着我便是,我会一直待你好,你爹……他再也不能拿捏你了。”
逢春轻轻‘嗯’了一声:“我再不疑心二爷的话了,我信你。”她就孤注掷一回,赌赢了,这一辈子皆大欢喜,若是赌输了,后半辈子就本本分分做个贤惠正妻呗,寻死觅活的事情,她可做不来,生命多宝贵呀。
情话至此,氛围已足,若是搁在昨晚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姜筠早抱着逢春去滚床单了,而现在,人是和的,地也是利的,唯天公不太作美,这会儿还在落日余晖中,两个大娃娃过会儿要回来吃晚饭,还有一个小娃娃需要他去彰显父爱,姜筠不得不放开逢春,口内顽笑道:“真想把你系腰带上,走到哪儿都带着。”
逢春抿嘴轻笑,一双妙目婉婉流转,姜筠几乎看直了眼睛,逢春的性子投了他的意,又生了这么一幅好皮色,直叫他喜爱的无法自拔,愿意为她奉上一颗真心,是夜,绣石榴葡萄图案的水红色纱帐,如荡漾的水波一般抖个不停,帐子里暧昧的喘息与娇吟,直听得值夜的丫鬟脸颊滚烫,面色几欲红的滴出血来。
“你疯了你!”帐子里满是花开荼蘼的暧昧气息,满床的被褥已凌乱不堪,亲密接触的肢体还不曾分开,逢春脱力一般的瘫着,恨恨埋怨着伏在身上的庞然重物,“你是要拆了我么……”
姜筠微喘粗气,嗓音低哑道:“一时有些控制不住,弄疼你了么?”
逢春抱着姜筠毛茸茸的大脑袋,翻了翻白眼,又悄声问道:“我问你,你今晚是不是……吃药了?”
姜筠一时没反应过来,声调有些懒懒的随口问道:“我好好的,吃什么药呀。”
逢春不由小声嘀咕道:“那你今晚怎么这么……”兴奋啊,搞的跟吃了某哥一样。
作为吃过无数汤药的病罐子,姜筠的神经还是比较灵敏的,立时就明白过来逢春的意思,姜筠额筋一跳,压着嗓门低斥道:“我茹素了半个多月,有些失控不正常么,吃药?光每日吃的补品,都够叫我上火了,我用的着去吃那些玩意么?”
逢春几乎被喷了一脸口水,忙软语认错道:“好好好,算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逢春求饶完毕后,却见眼前的俊脸,眼神危险的扬了扬眉,“我现在很生气,你等着受罚吧……”逢春呜呜道,“够了吧,已经很久了。”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逢春忙道,“你明天还要早起出门的,快睡吧。”姜筠附到逢春耳边,柔声缓缓道,“你忘了?明天我休沐……”
混混沌沌之间,逢春心中大犯嘀咕,还说没吃药,没吃药需要兴奋成这样么。
姜筠是真的没吃药,而有的人,却是吃了药也不怎么兴奋的起来。
七月二十六,逢谦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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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谦成婚这日,姜筠果然很君子一言的信守承诺,说不去吃喜酒,就是不去吃喜酒,虽然只要逢春略撒个娇,就能让姜筠改变主意,但逢春偏偏不那么干,陶景当初给她的一巴掌,她从来就没有忘记过。
不好意思,她没有什么愚孝的好品德,陶景不高兴,她就会很高兴。
逢谦到底是公府的小爷,他的大喜之日,排场自然十分热闹,他所娶的妻室,门楣较陶家要低上不少,只是陶景的一个同僚之女,陶老夫人自感大限将至,欲在送小儿媳上路前,先将逢谦的婚事了了,因时间上略有仓促,她也没精力亲自相看孙媳,便让小儿子自己做主,这才订下了邵家姑娘。
拜过天地之后,逢春原可以去洞房凑凑热闹,不过她兴致不大,便没过去,只留在了宴客的厅中,吃过酒席之后,逢春就乘车回婆家去了,贺礼送过了,喜酒也吃过了,逢谦的终身大事算是告下一段落,逢春也很自然而然地继续悠哉过日子。
哪知,半个月后,前来送中秋节礼的逢兰,透露给逢春一则十分具有爆炸性的消息,将服侍的丫鬟尽皆屏退后,逢兰面色古怪地开口道:“五姐,我给你说件事儿,是关于谦哥儿的。”
“他怎么了?他不是才成婚么?不会这么快就和他媳妇闹别扭了吧。”见逢兰一幅神神秘秘的模样,逢春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猜测道,逢谦自幼被高氏娇养,小时候也是骄横的大少爷脾气,后来,被陶老夫人狠狠打过几顿之后,他的坏脾气略有收敛,但也只是相对而言。
逢兰低着声音道:“我昨日回娘家送节礼,听到一件事儿,呃,说是谦哥儿洞房后的第二天,就昏迷不醒,压根没起身。”大婚后的第二日,新郎要领着新娘给家中长辈敬茶,是以,逢谦的事儿瞒都瞒不住。
“那是……怎么了?”逢春呆了一下,颇匪夷所思地问道。
逢兰微红着双颊,措辞艰难道:“谦哥儿怎么也叫不醒,只好请了大夫过来,然后大夫……说他是房事过度,累脱了,好在,性命无碍。”但是,丢脸丢大发了。
逢春慢慢张大嘴巴,口内几乎可以塞下一颗鸡蛋,默了好半天,逢春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那么夸张么?他屋内不是有两个通房么?”又不是第一回新鲜,用不着馋成这样吧。
逢兰抿了抿嘴,接着低声道:“其实,这里面有些隐情,祖母见谦哥儿大了,便赏了他两个通房,然后,谦哥儿发现……自己不能人道。”
嘎?逢春瞠目结舌道:“不会吧。”对男人而言,这也算是……一种致命打击吧。
“他威胁两个通房,不许在外头乱说一个字。”逢兰的声音放的极轻,“祖母管他严,不许他随意出府,他没办法自己找大夫看这等隐疾,家里人,他不好意思说,就只告诉了七姐姐一个人。”
逢瑶?逢春低语询问道:“那七妹妹帮他找大夫了么?”
逢兰一脸无语地摇了摇头:“没有,七姐姐只叫人买了些丹药,让谦哥儿服下再试试,就是那种药,可以那样的……”逢春又是一阵张口结舌,不去吐槽逢瑶的奇葩思路,只问,“那有用么?”逢兰揉着手绢再道,“有一点点用,谦哥儿就是怕露出破绽,所以洞房那一晚,一口气吞了好几粒药,这才损耗过度,祖母知道这事后,把七姐姐叫回家去,狠狠骂了她一顿。”
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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