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完,云程找了个机会,趁叶存山不注意时,把斋给的小纸条交给叶延。
“余掌柜说过稿了,月底时凭借这张条子去领润笔费,恭喜啊。”
他过稿了也不乐意宣扬,笑得牙不见眼,让云程先替他保密,等拿了润笔费再说。
下午还有课,收拾完碗筷,叶延先拿着院的大盆出去等。
叶存山给云程说这不远就有茶楼能听,点一壶茶并一叠瓜子花生米,能坐一下午,“你跟我一起出门吧,下午就在茶楼听解闷。”
云程正想去找个穷生问字呢,回屋拿上稿纸塞小挎包里,跟着他走。
冬日茶楼还算热闹,云程不是社交小能手,在这种环境里独自待着压力很大。
他找了伙计问这附近有没有生代笔写信,给了两文钱小费,被指着介绍了个人。
“那生字好,收价低,附近百姓写信都找他。”
生就在茶楼边上的小巷子里支摊,云程来时,他生意惨淡,啃着个糙粮饼子,捂着冻得发红的手,桌上还摊着本翻得快烂掉的。
见着人在他小摊前站定,眼睛微微发亮,“是要写信吗”
云程小包里还有他的稿子,工程量大,就请人去旁边茶楼坐坐。
点了热茶,上了盘米糕,就开始议价。
元墨没接过这种活。
云程也不坑他,“按照写信来收费怎么样我这些算下来大概有六封信。”
一封信能挣个十文到二十文不等,元墨生意好时,也写不了这么多,就痛快答应了。
穷生都会炭笔,云程给他纸笔,他就用。
下午就在云程报字,他来写里渡过。
结束后,云程收获了将近三页的生字,对自己的“文盲”程度叹为观止。
元墨不嘴碎,听了一下午各种稀奇古怪的字词,也不问一句,云程对此很满意。
因为拢共才三页纸,元墨只愿意按照三封信来收费。
云程家就有个生郎,被他被激起了怜悯心,取了中间价,一起付了四十五文钱。
回家路上,他见了一个卖炭翁。
突然灵光一闪,蜂窝煤,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来着
另一头,叶存山成功引起了院同窗的注意。
因为他课间休息时,讲了一个故事。
说“我有一个朋友,他写了本”
同窗们的反应跟叶存山想的一样,非常气愤,觉得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窝囊的男人
但气愤完以后,就跟叶存山完全不同。
甚至连偷听了一耳朵的杜先生都问“后来呢”
叶存山“”
什么后来。
这么憋屈的东西,他能完吗
可他也不能拆自家夫郎的台,就笑眯眯说“这才写呢,后面还没写到。”
杜知春立刻揽生意,“叫他送斋去,我让余掌柜的加急印出来。”
其他同窗七嘴八舌的出主意,“叫他赶紧写赘婿翻身”
“端什么洗脚水真男人怎能如此窝囊”
现在还每天给夫郎端热水烫脚的叶存山“”
算了算了,不能听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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