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跟着杨国忠,一路上紧走慢赶,终于在约定的日子里到达了陕西。此时的西安仍是蒋鼎文所部,杨国忠以前在蒋鼎文手下干过,知道蒋鼎文一直对蒋介石忠心耿耿,所以他和八路军的联络人商量了一下不去西安,直接改道去了陕西宜川。
宜川在延安东南部,距离延安也不远。
接待他们的是第十八集团军129师386旅旅长陈赓和副旅长陈再道。
在国共第二次合作被更名为第八路第十八集团军的共军,被蒋介石分为三个师,一直持续在后方与日军作战。冷月听过这个红色的组织,不过之前在gmd的内部一直称呼他们为“匪”。
冷月从军以来从未正式接触过这个组织,尽管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但是gmd内部从未停止过对***的剿杀。冷月自己的经历就是最好的例子。
冷月一直对这些政党敌对什么的没有兴趣,只要是打鬼子,冷月都可以接受。可是当冷月从进入陕西的那一刻起,冷月就对传说中的这个“共匪”起了兴趣————如果他们这样都能被称作是“匪”,那这些“匪”也太可怜了————先不说装备服装什么的,就连基本的温饱都可能有问题————这和国民党的差距也太大了点。
冷月觉得简直好笑,如果这样都被认为是“匪”,那那些山上打家劫舍的,又被称作什么?
由于时期比较特殊,杨国忠他们就直接在陈赓旅长那里等待延安的指示。此时129师的师长是刘伯承。刘师长在延安接受了指示之后,直接带着延安的命令来到了陈旅长的旅部下达命令。
杨国忠的事情,八路军里的一些高级领导都听说过,也非常重视。对于从“敌营”跑过来的战友,他们都表示很欢迎。无奈战事紧张,实在是抽不开身,只能让刘伯承师长带去延安众多领导的问候。
陕西特有的民房中,杨国忠带着冷月和谢武与刘伯承师长正式会晤。陈赓旅长也在一旁作陪。
延安决定,将杨国忠带来的将近一千人建成一个独立团,由陈赓旅长直接领导,具体作战行动,也直接从陈赓旅长那里领取指令。
“所以说,暂时委屈杨兄弟了。”等正事谈的差不多了,刘师长站起身向杨国忠伸出了右手。
“刘师长客气了。贵军能收留我这个‘无家可归’之人,我已经感激不尽。”杨国忠激动地站起身,握住刘伯承师长的手说到,接着又转身向陈赓军长伸手到:“以后也承蒙旅长多关照了。”
“欢迎加入!”陈赓军也热情回应了杨国忠。从杨国忠的话语就已经感觉到,杨国忠已经是自己人了。
“人事什么的,你们再商量吧。师部还有事,我先走了。”刘伯承师长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快步离开了旅部。
战场之事瞬息万变,一刻都耽误不得。
等刘师长离开之后,陈旅长招呼杨国忠坐了下来,开始商量剩下额事宜。
“还未请教······”陈旅长示意杨国忠介绍一下身后俩人。
“哦,是这样的陈旅长,这两位一位是我的参谋长谢武,一位是我的外甥,叫杨岳。”杨国忠介绍冷月的时候,不免心虚了一下。
“哦?······杨岳?”陈赓军长眯了眯眼,看了冷月好一会。
陈赓军长带着一副圆圆的眼睛,从外貌看上去,就像一个文弱的书生。但是你若真把他当书生看,你可就要吃大亏了。
“······杨岳,谢武,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和旅长说。”杨国忠突然表情变得严肃的对冷月和谢武吩咐道。
冷月和谢武朝陈赓旅长敬了一个军礼,转身出了屋子。
“杨兄,既然你已经加入我们,就不该说谎,这对你的信誉会有影响的······”陈赓旅长拿起茶缸,喝了一口已经温的近凉的白水。
“哈哈哈哈”杨国忠笑得有点无奈,“旅长,我在gmd的时候,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我一直很敬佩你。如今有幸在你手下做事,我以我杨国忠的性命担保,我绝对不会对你隐瞒任何事。”
“哈哈哈,杨兄如此直爽,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那我就洗耳恭听了。”陈赓旅长放下茶缸,认真的看着杨国忠说到。
“‘杨岳’这个名字,是真的。相信旅长已经看出来她并不是我的外甥。”杨国忠说到。
陈赓点点头。他阅人无数,要是连杨岳的真实身份都看不出来,那他这个旅长也是白当了。
“她是我的女儿。”杨国忠终于把心底里埋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除了他已经去世的妻子和妻子的姐姐,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个秘密了。
“我和妻子结婚之初,就有了这个女儿。那时我妻子的姐姐因为结婚多年却一直无所出,姐夫和她闹离婚,姐姐就过来求我们把这个孩子让给她。我们还年轻,于是就把这个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让姐姐抱走了······还没出生时,我就给‘他’取名叫‘杨岳’······但是这个名字,她一直没用上。姐姐抱走后,又给这个孩子起名叫‘冷彩月’。抱走之后,我们两家就再也没见过面,一直都是书信往来。没几年,就连书信也开始断断续续了,后来就彻底断了······大概想让孩子好好成长吧······”
“······就在上海的时候,我看见了她脖子上挂着我们杨家的祖传项链,又问她的名字和出生年月之后,我终于确定了她就是我女儿。她长得跟她母亲真的很像······”
说到这里,杨国忠几乎都要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了,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毕竟是第一个孩子,没见几面就送了人,心里哪能放得下啊。
“这样啊······”陈赓也被这浓浓的悲伤情绪给感染了。
“我的妻子在临走的时候,一直心心念念这个孩子,还嘱托我一定要找到。”说到妻子,杨国忠忍耐已久的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唰”地一下就淌了下来。
陈赓旅长沉默不语,端起茶缸握在手里,却没打算喝。
只见杨国忠继续说到:“后来听岳儿说,后来她离家出走后为了吃饭,好像跟着gmd的一个士兵打过几天仗······再后来就遇到我了。”
“离家出走?”陈赓旅长一直低着看茶缸的眼皮终于抬了一下。
“嗯,她是这么跟我说的。”杨国忠此时正沉浸于失而复得的心情中,对冷月简直是百分之二百的相信。“女孩子家现在在这个世道不方便,更何况······嘿嘿,”杨国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怕旅长笑话,我杨家自古以来都是忠勇之辈,我也有意培养岳儿,所以就让她男装在我身边······”
【杨岳······冷月······吗?】
陈赓旅长嘴角一翘,微微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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