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春连忙跪在地上,“凤君,昨夜是九皇女和恨春送您回来的……您似乎喝醉了,奴婢怕吵醒您就没有更换。现在,奴婢马上给您拿新的衣物来。”
花顾白攒着被角,怎么都回想不起来自己喝醉后怎么会被九皇女送回来。又想起真的九皇女已死,神色瞬间萎靡了下来,如一朵凋零的花透出了些灰拜。
“本宫要去觐见女皇。”他赤脚下床,缘春立刻把挑的红色衣服送上来,却被花顾白一把打落。“不要红色,以后都给本宫拿白色的。这些红色的衣服通通烧了,本宫一件也不想看到!”
缘春吓了一跳,哆哆嗦嗦换了件白色衣服给他。不知为什么一向喜欢红衣的凤君,突然喜怒无常,开始要求白衣来。
因着害怕,缘春半句废话都不敢多说,只告诉他女皇这几日似乎多路过御花园,便小心翼翼跟着凤君,走在去御花园的路上。
转过几座假石,竟看到九皇女在那里静静站着,头上挂着几片落叶,看样子像是等了许久。
李袖春果然等到了凤君,暗想恨春怎么这么了解凤君平时出没的地点?但随即看到凤君的装扮后,愣了片刻。像是明白了什么,心里一窒,慢慢走到了他近前。
才发现,其实凤君还比自己矮半头,只要她低头,便能亲到他的额头。
然后……
缘春瞪大眼睛看着凤君被九皇女挑起了下巴,看到九皇女上下扫了凤君一眼,笑着道:“父后穿白色也是极好看的。”
一时间,缘春想起了宫中那些隐秘的传闻,说凤君是九皇女上贡给女皇的,而之前入宫前却是九皇女的裙下之人。觉得自己脖子一凉,更加害怕了,不小心看到了这些……不会小命不保吧。
连花顾白都是一愣,差一点就以为……是她回来了。但是怎么可能,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果然不信么……”李袖春就知道扮演九皇女一事,在凤君眼里根本行不通。但无妨,她只是来看看他昨夜睡得好不好,顺便试试而已。
“父后是要去见母皇吧,她在前面的小亭子里。顺便一提,姚贵君也在,父后可要当心些。”
花顾白张了张嘴,正要问她这是在做什么。但是李袖春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把握在手心的一朵鲜花插|入到他耳畔,嘻嘻一笑:“方才在这里等父后,看到这朵花很漂亮,就自作主张采下了。果然很配父后呢,那皇儿就先走了。”
她离开时的衣袖扫过花顾白,花顾白这才回了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耳边的花,一愣。这花还带着露水……她是一直……在这里等……他?
看到旁侧缘春一直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止住了心底的疑惑,目露冷色,“缘春,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奴婢,奴婢什么也没看到。”缘春怯怯摇头。
“那还愣着做什么?扶着本宫,去看看女皇,顺便会会那姚贵君。”
缘春小步过去,不敢拖延,捧着凤君的手,把刚刚那一幕甩出脑外。不管怎样,她也是不敢议论凤君和九皇女一事的。
李袖春并未走远,看着凤君离开了,才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凤君显然也不需要她去插手后宫争斗。
“恨春,你去把萧雅叫来。”
恨春没有多问,只当九皇女是突然想起这个奴婢了,便不一会儿就把在前院打扫的萧雅叫了过来。
让恨春暂时去忙她的事,李袖春一言不发地打量着这几日明显胖了点儿的萧雅。
萧雅站的很直,顺便兴高采烈道:“漂亮姐姐你找我?”
而李袖春却一改温和之色,“跪下。”语气平静,但不容置疑。
显然萧雅也发现了她的强横,在民间受苦惯了,最会察言观色。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是老老实实跪下了。
“你方才叫本殿下什么?”
萧雅这回也明白了她的用意,有些赌气道:“殿下,您叫奴婢来是有什么事?”
听出她话里的不平,李袖春颔首道:“以后,本殿下要你跟着冯封去学拳脚功夫,你可愿意?”
“可……”萧雅本想反驳,她更喜欢这个地方,那个黑脸姨姨根本不喜欢自己,去了岂不是自讨苦吃?但是一看李袖春不同以往的严肃,又有些不敢说。
“那如果本殿下换种说法。”李袖春语调轻缓,悠悠道:“你若学成冯封一半的拳脚功夫,便让你去伺候凤君,你此番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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