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背火辣辣的疼,一定是被地板给划破了。
可是这种痛都比不上凤君看着自己的目光让他觉得难熬。
......那个目光,他的娘亲在进宫赴死觐见时也露出过这种目光。
视死如归地仿佛捍卫着什么珍宝的目光......对了,他是娘亲唯一的儿子,自然是娘亲心里的珍宝,母亲是为了让女皇收回自己的赐婚才进宫抱着必死决心而去的。难道说,凤君居然把九皇女当成需要誓死捍卫的珍宝么......?
可是为什么?!
他不懂啊。
如果真的是这样,凤君的表现为什么完全让他看不出来呢?凤君有为九皇女做过一丝一毫吗?有像寻常男子一样洗手作羹汤,嘘寒又问暖吗?甚至九皇女要离开一个人去对付表姐时,凤君可是回身回的最早的啊!
相反这些事都是九皇女去做的!凤君只是呆在那里享受罢了!
“萧雅,看起来毓公子已经看够我的妻主了,把他带下去洗洗眼睛,我看他盯了那么久眼睛一定酸得很了。”花顾白面无表情地陈述完这些话,那美艳的脸就转向了李袖春,连看都没往后面看。
萧雅本来就对神仙娘娘抱有一种盲目崇拜的心理,听了这句话,竟真的直接拉住毓柳的手臂把他像小鹰捉小鸡一样拎起来,抓了出去的同时还把门给带上了。
碍眼的人走了呢。
“呼。”花顾白往后退了一步,松开了抓住李袖春的手。他略微抿了抿唇,低着头的动作让他漆黑柔顺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表情,至少比他高的李袖春只能看得到他紧紧抿着的唇。
“妻主,我刚刚失礼了。”他的声音清清冷冷的,话还十分的有条理,给人一种他有条不紊的错觉:“只是,我觉得......在大婚之前,妻主还是不要对毓公子这么亲密为好。”深吸一口气,他又小声接上:“对毓公子的名声不好的,这种事大婚以后也可以......可以关上门来,做的。”
那句话好像废了他很大的劲,李袖春也听得断断续续。看他脚步越退越远,李袖春赶忙张口——
“等等等等。”李袖春弯下身子,把花顾白的手抓住。在他一脸惊讶抬头下,重新把他死死攒住的爪子掰开,一根根手指头的摆弄着,直到它们完全贴服在自己的手臂上。
她把刚刚花顾白拽住自己的手臂的动作神还原一把。
李袖春这才放开手,蹙紧眉头道:“我觉得方才似乎发生了什么,而且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如果我不解释清楚,可能就不太妙了。你先抓着我的胳膊,别乱走,你让我梳理梳理,等我想明白了,我再跟你好好解释。”
“好吗?”李袖春眉眼间露出几分委屈,让花顾白看傻了眼。
他那一股子的闷气,突然就消失无踪了。堵得发慌的心也好像被她戳破了一个口子,呼呼呼地往外喷气。
她怎么能用这种软的眼神看他?
妻主原来才是最狡猾的那个。
这样......他就迈不动步子了啊。
迈不动步子就不能逃离这里,不能逃离这里——就要让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了,这个丑陋的,嫉妒毓柳的,怀恨在心的,满眼都是不甘心怨毒的样子了。
“顾白,我比较笨。”李袖春借着他抓自己手的方向,往他那里靠了靠,额头顶了一下他的脑袋,“没你聪明,所以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直接告诉我好吗?”
也不怪李袖春糊涂,她甚至还没看清楚,毓柳已经被冲进来的花顾白给放倒了,而她还没想明白花顾白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
“我觉得你大概是吃醋了,可是,为什么?”李袖春回忆了一遍,她似乎与毓柳什么也没做呀?
花顾白此时完全柔化了下来,哪里还有对上毓柳的半分气势?在她把头顶着他脑袋的那一瞬间,他的脊椎骨就像断了一样,软得不行。
他也用了极小的力道反过去顶了一下,动作太轻,就像他现在吐出来的话一样轻的发飘:“妻主准备的嫁衣,我也很喜欢。我......也很想要。”
很想要,很想要,很想要。
想要的不止是那个嫁衣,那个凤冠,那个金丝雀。
而是妻主,妻主,妻主。
“?”李袖春更加疑惑了,她歪着脑袋与他对视:“什么想要?本来就是给你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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