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尊长的质问,王朝岳并没有回答,他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王朝岳心想,早上起的那一卦终于在此刻应验了。
他扪心自问,自己对陆一鸣应该是没有太多感情的。
大丈夫行走在天地间,岂能拘泥于儿女私情,陆一鸣不过是他向上攀爬的工具罢了。
只是他自己也说不清现在的心情,他此刻的确是难过的。
看着王朝岳沉默不语,尚道书院的三位长老又催促了一遍。
“一鸣,我要如何做才能挽回你。”王朝岳面对长老们的催促避而不答,却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陆一鸣却觉得有些可笑,“你不必惺惺作态,你的那点心思,你我心知肚明。你曾经救我一命,我也舍命为你生了一个孩子。你对我并无男女之情,不是吗?”
王朝岳知道今天这个局面已经无解,可他还是想挣扎一下。“阿鸣,你我何至于此。”
“也好,那你现在对天道起誓,你对我没有过利用之心,从未起过用孩子威胁我的心思。”
陆一鸣让王朝岳以自己的道途起誓,她知道对方不敢。
果然,回应陆一鸣的是王朝岳哑然的态度。
王芦笙也怔怔地看着父亲,为什么父亲不发誓呢?
陆一鸣冷冷一笑,她就知道。
她却先举起手来,向天起誓,“中青门陆一鸣在此立誓,今日同尚道书院王芦笙断绝母子关系,今日之后不再以生母自居。若有纠缠,修为不得寸进。”
空中传来一声闷雷,意味着陆一鸣的誓言已被天道承认。
王芦笙低低叫了一声母亲,陆一鸣却没有答应,也没有回头。
“若按以往的规矩,我应当从你身上拿回属于我的那一半精血。但如你所说,我只生了你,确实没有养育你,生恩没有养恩大。那一半精血,就当是我白送你的。”
王朝岳心知,孩子已然拿捏不了对方了。
他知道她心意已决,已经无法挽回。
于是对天起誓,“尚道书院王朝岳,向天立誓,自愿同中青门陆一鸣解除道侣同心契。”
他说罢,陆一鸣也举手起誓,“中青门陆一鸣一同在此立誓,自愿同尚道书院王朝岳解除道侣同心契。今后再无瓜葛,彼此子嗣因果皆归个人,与他人无关。”
陆一鸣在立誓时,突然多了一个心眼,她不愿腹中女儿与王朝岳有所牵扯。
中青门三人知道内情,眼中都是了然。
王朝岳虽听到她多立了一句誓,只当她真的不愿和他们父子再有牵扯,并没有多想。
只是今日之事,尚道书院与中青门已经结怨,一想到要和师尊解释,王朝岳感觉十分头痛。
“既然誓言已经应验,不知诸位还有何指教?”一直在充当背景板的尚道书院的三人阴阳怪气地开口了。
“指教谈不上,只是闻礼小道友有些揣着明白装糊涂。”青阳仙尊却开口接话了。
王朝岳确实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还请仙尊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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