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听到李信的话,眼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李信说的这是人话吗?这特么就离谱!你家下人丢了跟李世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家丢个下人就得让伟大的李二陛下调动长安守军来满长安地替你找人?开什么玩笑?
李世民本想说李信小题大做,但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那天在长一楼时,李信认真叮嘱赵珂不得苛待长一楼这些下人时的表情。于是,他终于并没有说什么。
李信是爱惜人命又护短的。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李世民不想去批评这一点。而且,他认真回忆了一下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发觉李信虽然做事依然有些胡闹,但在分寸上却已然有了那么几分把握,不再像以前那样为所欲为。
李世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问道:“罢了罢了,丢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你先说来给朕听听。”不管要不要帮李信,先听听他的说法总归是不会有错的。
于是,李信将赵珂失踪的始末说了一遍,连自己对幕后黑手的猜测也没有放过。
李世民听完,冷冷地笑了一声,道:“好一个五姓七望!做事果然无所顾忌,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看来上次山东的事情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啊!”
李信立即点了点头,一脸愤慨地顺着李世民的话说道:“就是啊!要是陛下不给他们点教训的话,他们真就无法无天了!”
李世民被李信这浮夸的语气噎了一下,良久才翻了个白眼,骂道:“你倒是会顺杆爬!”
李信挠挠头,装出憨厚的样子笑了笑。其实,他开口之前也没想到这一点,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说服李世民帮他。谁能想到李世民一听说“五姓七望”这四个字,竟然就好像见了红布的公牛一般呢?
“行了行了。就派两个营以搜查通缉犯的名义在长安城方圆二十里内搜索吧。”李世民拿起纸笔,在纸上刷刷刷写了几行字,随手扔给李信,道,“你就拿着这道手谕去找老程吧,让他给你安排。”
李信接到手谕,扫了两眼,正是调兵的手令。这毕竟不是正式的军队调动,所以当然用不到兵符什么的,只需要加盖了皇帝印鉴的手谕即可。
“谢陛下隆恩!”李信赶紧半跪下来行礼。
李世民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没别的事就赶紧滚去救人吧。”
“是!微臣告退!”李信抱着手谕,立即退出了太极殿。
当天,隶属于长安十六卫禁军之一的左骁卫军营中,两个营的人马浩浩荡荡地动了起来,开始在全城范围内搜查一个从天牢里逃出来的“神秘通缉犯”。一时间,满城的好事人口中都开始传播关于这个神秘通缉犯的传说。
其中,有个最离奇的说法甚至已经离谱到说这个通缉犯是个睡了公主的采花大盗了!对此,李信只想说,开什么玩笑?要是真有这样的猛人,李世民早就把这个人一刀两段了,还会给他机会从天牢里跑出来?难不成真以为李世民是个心慈手软的活菩萨吗?
这边禁军们正闹得长安鸡飞狗跳,那边一笑楼里,江老发则迷惑地看着对面长一楼紧闭的大门。
长一楼已经莫名其妙地关门好几天了。他家的服务员们对外只说是掌柜有事,出了一趟远门去探亲了,过几天就回来,之后就正常开张营业。
这种充满官方意味的说辞当然没办法让江老发相信。他不断地回想起自己见过的那张充满野心的脸。他才不相信那个名叫赵珂的女人会为了探亲这种愚蠢的事情而将酒楼关门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关联才对!
只可惜,卢传真现在无法主事,而江老发又不够格调动卢氏的力量去调查这些事。一切都只能靠江老发自己一个人坐在这小小的阳台上乱猜而已。
大街上来来回回跑动的禁卫军映在江老发的眼中,令他隐隐有种没底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件非常不好的大事。
谁也说不清楚这种直觉从何而来,但江老发就是清楚地感觉到了这种乌云盖顶的压迫感。
他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坐不住,起身向外走去。他决定去看一看卢传真,看看他好一点了没有。若是在平时,他也是个有主见的人,但在这种紧张的关头,他自认没有把控局势的能力,还是需要找个上级依靠着,否则总有种无头苍蝇的感觉。
于是,他来到了卢传真所住的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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