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耀接到之前玉武山围困萧承羽一行人的暗卫消息,得知了他们的行踪,遂率大军围攻云梦山。
宇文耀先是在各个下山的小路派兵把守,然后一路缩小包围圈,将萧承羽同门一个个逼回师门避难。
一路上,宇文耀只伤不杀,凌云看到自己的徒弟受伤回来,心痛不已,只得放下萧承羽这边出门迎敌。
一连几天师父都没有来,只有小童每日前来给萧承羽送饭换药,但不发一言。萧承羽内心有不好的预感,师门应该是遭遇了重大危机,可是自己被困在这一方密室之内,难以帮忙。
这天,萧承羽刚刚吃过饭,正闭目调息,密室大门突然打开了,竟是萧婉儿出现在门口。
“爹爹,原来你在这儿。”萧婉儿惊喜的扑向萧承羽,直把他扑了个趔趄。
萧承羽慈爱的看着女儿,好久不见,又长大了些,个子长高了。他口不能言,只能轻轻地抚摸着婉儿地头发,等婉儿慢慢说些情况。
”爹爹,你为何不说话?“萧婉儿抬头看向萧承羽,似乎觉察到萧承羽有所不同。
萧承羽只能摇了摇头,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这时候他也注意到门外并没有人在看守,于是牵起婉儿的手,快步向门外走去。
”爹爹,山下来了好多人,师爷爷已经在大门外打了好几天了,好多叔叔、伯伯都受伤流血了。“萧婉儿边走边说。
萧承羽知道宇文耀带大军打了过来,师父虽然武功高强,但一人难敌千人,很快就会抵挡不住的。萧承羽很快来到主殿前的院中,正遇上扶着受伤师兄的邱心远。
萧承羽将婉儿交给邱师弟照看,仔细帮婉儿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转身抽了师弟腰间的佩刀,就往门外赶去支援。
刚刚走出门外,就见凌云同宇文耀对打,凌云出招凌厉,暂时将宇文耀逼退于门外几丈之外,但之前连日为自己疗伤内力损耗过多,且需时时顾及正在激战的师门众徒,渐渐地落了下风。
啪,两掌相对,萧承羽替凌云接下了宇文耀的一记杀招,他脚步踉跄,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后退几步。
众人将目光聚焦在萧承羽身上,宇文耀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仿佛此情此景全在他股掌之间。
”萧承羽,你果然出现了,过来跪下认错,我就饶了你师父他们。”宇文耀轻蔑一笑,言语间都是玩味和羞辱。
凌云气得破口大骂,“宇文耀,无知小儿。当年你家抄家灭族,关我徒儿何事?是萧逸飞这畜生下的旨。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你找萧逸飞去啊。”
宇文耀听到凌云提到当年自己灭族一事,愤怒不已,“凌云,孤不管是谁下的旨,孤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那你眼睛瞎了,看不到承羽的付出。”凌云真想打开宇文耀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浆糊。
“萧承羽,我再说一遍,放下刀,过来。”说着,宇文耀抬起右手,示意山上的两排弓箭手等待指令。
萧承羽右手紧紧握住佩刀,他知道今天自己只能随宇文耀回去,才能保住师父他们。可是如此做就只能让师父失望了,希望师弟能够好好在后殿照看着婉儿,不要来到前门这边看到自己受此屈辱。
接着他眼睛一闭,决然地扔掉了手中的佩刀。凌云看到此幕,就要飞身过去拦住萧承羽,只见几只快箭射在凌云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宇文耀得意一笑,甩出马鞭,缠住萧承羽的脖颈,将他猛地拽到自己马前,重重地跪在地上。
萧承羽疼得呼吸一滞,他不敢回身看自己的师父,但耳边听得凌云大喊,“萧承羽你怎地这般软骨头,自认这低贱身份,为师就算是死也不愿受此施舍。”
宇文耀内心一阵快意,但是还不够,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色瓷瓶,“萧承羽,这是解药,吃下去,你就可以说话了,孤还是喜欢听你声音”
萧承羽不做反抗,接过瓷瓶一饮而尽,山间的风吹起他散落的头发,虽双膝跪地却不减清冷气质,仰头饮下几滴清泪划过,带着悲怆地献祭感。
身后师兄弟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承羽受辱,他们已苦战多日体力不支,谁有异动山上高处的弓箭手就会射箭警告。
“萧承羽,解药已服,好好跟他们告个别吧。”宇文耀玩味的用马鞭的手柄挑起萧承羽的下巴,欣赏着他因屈辱而微微颤抖的睫毛。接着,宇文耀打开一个字条,在萧承羽眼前展开,上面写着:我,萧承羽,宇文耀奴隶,私自逃跑,连累云梦山多日,实属不该。现自请离开师门,回宫领罪,拜别于此。
“念出来,我就放了他们。”
萧承羽难堪地摇了摇头,满眼都是失望,“宇文耀,你不是人。”
“念不念?”说着一个黑衣人上前钳住梦瑶脖颈,并用短刀刺向她的腹部,梦瑶痛呼出声。
“念不念?”短刀在梦瑶腹部继续转动,梦瑶隐忍地呻吟。
“念,我念。”萧承羽看着梦瑶忍痛苍白的面容,认命般地看向字条。
“我,萧承羽,宇文耀奴隶,私自逃跑,连累云梦山多日,实属不该。现自请离开师门,回宫领罪,拜别于此。”
“大点声,我看有些人没听到呢。”宇文耀要在众人面前摧毁他的自尊。
凌云目眦尽裂,不忍再听,“好了,不用再说了,我听到了。”
“好,回程!”宇文耀心满意足地看着众人的惨状,用绳子将萧承羽的双手绑上,拴在马后。
萧承羽就这么木然跟在后面,最后的退路也被宇文耀堵死了,从此再难他也不会涉足云梦山,自我逐出了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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