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隔着冰凉的雨幕,虽瞧不真切那纵火少女的脸,却清楚看见她身上穿的乃是罗府丫鬟的标准服色,放火的人是个丫鬟,有些人顿时觉得兴趣缺缺,没了看热闹的兴致。老太太走近两步看了眼被蒲公英挡在身后的丫鬟,转身举步朝祠堂方向而去,口中吩咐着:“还不快把三位客人请进去,给客人们看座上茶!众人都进去说话吧。”
一时,所有人都蜂拥进祠堂,下人们把后院地窖打开,将里面的桌椅板凳全都架出来,可仍不够众人坐,于是罗白英和罗白及都只得到一个叩拜用的小蒲团当座位。奉茶完毕后,又有人拿了药箱来处理齐川的罗白前的脸上的抓痕,齐川疼得呲牙咧嘴,拿眼瞪罗白琼,哼道:“你凶悍霸道成这样,肯定一辈子没人敢娶你,最后变虎姑婆老女人!”
祠堂内灯烛齐备,火光大盛,罗白琼疑心父亲吐在自己头上的东西没清理干净,于是藏身在孙氏身后,要求她带自己回家更衣。孙氏至今还没拘捕到何当归,如何肯挪地方,于是安慰女儿两句,一时也不再扮演强悍角色。听老太太方才一番话,就知道老太太积压了不少怨气,而且非始于今日。不过,孙氏也不是十分惊惶,她相信只要把老太婆的心爱儿子拿捏在手,老太婆早晚有心力不济,彻底放权的时候。来日方长,老太婆一天天变老,而自己却有大把的时间等她变老。
看到孙氏低眉顺眼地站到了一边,老太太心理的平衡找补回来一点,看向被绑缚的纵火嫌犯,问:“灯草,灯草,是不是老身给你取错了名字?给你起个引火之物的名字,你就真的跑来放火了!罗家哪里亏待了你,你要烧罗家的祠堂泄愤?”
灯草摇头流泪说:“老太太饶命,老太太明鉴,婢子有豹子胆也不敢放火烧祠堂哪,婢子连祠堂的门都未进过,只是在后面的林子里给甘草烧两串纸,突然就有人上来捉住婢子,一面叫着抓住纵火犯了,一面将我五花大绑,婢子实实冤枉!”
老太太听完,又去问捉到灯草的那几人:“她说得是否属实?”
几人对望两眼,其中一人上前回道:“我们的确是在后面的林子中捉到的她,当时她面前有一地灰烬,其中有烧到一半的纸钱。”
蒲公英也上前求情说:“求老太太饶了她吧,灯草在福寿园掌管火烛,一向勤谨,没有差错。今日晚间的时候,她向我哀叹甘草死的冤枉,说等到初十之后再祭拜甘草,恐怕她冤死的魂魄就要散尽了,因此瞅着个空隙,捡了个没人的角落给她烧两串纸钱聚聚魂。灯草在冷灶日妄动火烛是她不对,可求老太太念着甘草的好,饶了灯草这一次吧!”
老太太沉吟片刻,点头道:“既如此……这事便罢了,只是初十之前再不可背着人乱烧纸,等开火日一到,老身自然会妥善安排她的身后事。”闻言,罗川谷的酒醒了一些,闷着头不吱声。灯草和蒲公英叩谢了老太太的恩典,就抹着眼泪下去了。
而齐川和罗白前成日不出门,不知府中事,见了这一幕不免好奇,问:“甘草死的冤枉?她怎么死的?”得不到任何人的回答,他又疑惑地问,“祠堂着火,抓着一个灯草,两言就开脱了,找着一个‘虎姑婆’,问都不让问一句就藏起来了,放火的究竟是什么人?”
老太太不想当着客人面重提甘草之事,于是为了转移话题,例行公事地问罗白琼:“琼姐儿,火是你放的吗?你来祠堂作甚?”当然只是走形式问一问,她不用问也知道孙女儿不会放火。
岂知罗白琼张口结舌,突然又“咿咿呀呀”地说不清楚话了,孙氏大急问:“琼姐儿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罗川谷过来给女儿把脉观色,也瞧不出什么,而孙氏却突然叫道:“琼姐儿这是中邪了!都是让罗川芎的布娃娃害的,连话都说不好了,祠堂失火才不干我们琼姐儿的事!快请神婆来给她驱邪打小人!”
齐川觉得不公平:“哦,原本你认定那个放火之人是清逸姐姐,又要打耳光,又要扒衣游街,可一看放火人是你女儿,问都不问就把这火烧祠堂的大罪给掩过去了。后来又逮住一个丫鬟是嫌疑犯,老祖宗一言就宽恕了她擅动火石的罪责,二婶子你也一点脾气都没有,跟方才的斗鸡状判若两人,莫非你只针对清逸姐姐一个人?为什么只有清逸姐姐作为疑犯要受这么重的处罚,难道她还不及一个丫鬟?”
罗白前正常状态下对孙氏是非常恭敬的,所以孙氏一开始都不跟“犯病”的罗白前计较,可现在罗白前犯病归犯病,言辞间的条理分明,让孙氏对这个奶声奶气的罗白前一阵恼火。她冷笑道:“你一个小辈,公然指摘长辈的不是,你们大房的家教哪儿去了,我公道不公道且另说,如今‘断案’的可是老祖宗,老祖宗发话饶了灯草那妮子,我难道硬犟着打她不成?我念你疯病缠身,不跟你计较,你再胡说八道欺负你妹妹,我们二房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大小姐罗白英突然开口说话:“方才我记得,绑缚二妹的两个家丁说,守门人只看见三妹一人进过祠堂,怎么大家进来这半天,就只遇着二妹一个人?”
罗白及立刻说:“许是守门人看错了吧,把她们两人弄混了,三妹妹向来不被允许进入祠堂,守门人又怎会放她进去?”祠堂只有姓罗的子孙和本家媳妇才能进,其他的外姓和妾室都是不能靠近的,这是沿袭多年的老规矩,所以,尽管何当归每年默默在祠堂外焚香祭奠外祖父的行为让老太太颇为感动,暗道小辈人之中最有良心的就是她,可规矩是铁打的,老太太也不能宽放外姓人进祠堂。今日若不是出了失火一事,也不会大开三门,让众人和客人都进来避雨。
看守大门的家丁正好也在屋里,闻言上前回话道:“回老太太,回二少爷,小的方才守门守得好好的,突然腿肚子一弯就摔倒在地上,只觉得有个人影从头顶飘过,我抬头看到她的侧影,确确实实就是三小姐。三小姐她年年春节都穿一件灰翎大氅来祠堂门口晃荡,小的怎么会认错呢?二小姐穿的是绿衣裙,她二人连衣服穿得都不一样!”
“那她人呢?”罗白及竭力回旋道,“大伙把祠堂围得水泄不通,我们带来的人也把祠堂搜了几遍,谁找到三妹妹了?”他心中暗自祈祷,三妹妹刚才趁乱跑掉,回家躺着去了。他猜,她一定是往年进不了祠堂,心中低落,因此才会趁无人时偷偷潜进来祭拜。
家丁坚持道:“小的真见到了三小姐,活生生一个人,走得飞快追不上,她还戴着薄面纱,揣着个包袱……”
在这家丁说话的时候,宁渊突然紧走两步,“呼啦”一下拉开了祠堂一侧的青幔,所有人都应声去看,但见青幔后俏生生地站着一个少女,真如描述中的一般,面戴白纱,披着灰氅,手中还拎着个瘪瘪的包袱,不是何当归又是谁?
孙氏立刻满血状态复活,回到了被老太太痛责之前的嚣张状,单手叉腰指着何当归说:“瞧吧,真正的凶手出现了!她自己心虚,藏到幔帐后面了!老祖宗,你给我们做主吧,巫蛊罪,纵火罪,煽动桃夭院集体反动罪,三罪并罚,就算她是府里的小姐,也要打她五十个背花立立规矩!”罗府的背花是经过孙氏改良的刑罚,虽然表面上是同一种处罚方式,可实际上有上中下三种杖棍,最狠的“上棍”还有肉眼瞧不见的细如牛毛的倒刺,用在不听话的人身上最是解恨。
罗白及急了:“二婶子你不能只凭几个布娃娃就给三妹妹定罪,就算上面的字条是姑母写的,也不能证明那布娃娃是姑母制作和埋藏的,更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来个‘连坐’,迁怒到无辜的三妹妹身上。就算她偷溜进祠堂,也定然跟失火一事无关,对不对,三妹妹?”
何当归感受着众人实质性的一道道眼风眼刀压迫过来,不过都不及身旁的宁渊存在感强烈,她努力隔绝掉宁渊在场的不适感,回答道:“我病中梦见了外祖父,心有所念,就不由自主地走到祠堂这边来了,我丢了个银锞子到看门人的脚下,趁他弯腰捡钱的空档溜进来,又见祠堂的门不曾锁,我就战战兢兢地走进来瞻仰一下祖先牌位。请老祖宗宽恕我违例硬闯祠堂的罪过,至于二舅母口中所说的‘巫蛊罪’和‘反动罪’,我听不懂是什么意思,无法给出解释。”
孙氏扭唇冷笑说:“事实俱在,容不得你狡辩,这祠堂的屋门原本是锁着的,是看门人现拿钥匙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开的门,你却一早就躲在祠堂里面,且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半夜三更钻到这里,怎么想都觉得可疑,做贼偷东西也未可知,你包袱里是什么?来人,把她的包袱打开看看!”
丁熔家的立刻挟胜利之威,上前夺了何当归手中的小包袱,面朝众人抖落开来,纷纷扬扬落下的几样东西中,有一件刺入了老太太眼里,令其惊呼道:“布布偶!是巫蛊布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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