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要被骂死了,林阙悬崖勒马,止住了这种不切实际和危险的想法,锁门,上班去。
之后几周过得倒是风平浪静,林阙有求于他,而他和颜池的旧账一笔勾销,彼此之间没了隔夜仇,相处融洽。
对林阙而言,也不过是家中多了一个借宿者,这借宿者平常时候会看眼色,从不轻易打扰人,况且林阙这几天忙着找投资和谈合同,在家的时间不多。
操蛋的日子。
林阙算是发现了,他爸那算盘打得确实好,有计谋,先前时候他也叛逆过,那会儿林泽海就是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政策,狠狠儿地揍他,结果越揍人皮越实,不听劝,觉得外边就是好,花花绿绿的,家里的东西比不得。
现在来了一出怀柔政策,林阙在外边和扬倪一起陪着投资人喝酒的时候,觉得外边也操蛋,他要不是林泽海的儿子,都不会有人买这两个年轻小伙的账,所有的成功和风光,也是借着他爸的面子。
其实还蛮好的,林阙这么一想,就顺其自然了,投胎也是门技术活,他这生出来了,就没什么好否认的地方,横竖都是他爹的儿子,关键在于怎么用,怎么努力。
林阙刚从中午的饭局回来,走路摇摇晃晃,人还清醒着,就是带了一身的酒味,够呛鼻的,他回到办公室,坐不住,出去上厕所,顺便抽完了一根烟。
进厕所的时候,和颜池撞了个正着。
颜池这几天总不对劲,也不是频繁呕吐,就是偶尔会来那么几下,够坏心情,早晨起床的时候腰酸背疼,脑袋也疼,浑身使不出劲,妥妥是哪里出了毛病。
但他讨厌去医院,医院满满当当都是呛鼻的药水味,一墙壁白色装修风格,仓促来往的人群,让颜池想起小时候去医院的时候,那种铺天盖地而来被抛弃的孤独感。
他看上去是个高大的男人,高个子,瘦削的身,足以让大部分人都心生向往和追逐,但内里切开来,一捞发现全是矫情劲,颜池自己不想承认,也就趴在厕所的洗漱台上干呕的时候,才勉强去想,是不是真的得去医院了。
但是一个人不想去啊。
颜池打开水龙头,漱了口水,又洗了把脸,一直身的时候觉得腰侧那边又酸疼无比,酥酥麻麻,跟慢刑一样折磨着人,他低骂了一句,去旁边抽纸巾。
摸过去,摸到了一双湿软的手。
摸着骨骼分明,上边还有条条青筋,是双成年男人的手,颜池连忙松手说抱歉,抬头望过去。
林阙喷了他一脸酒气。
“草,你怎么一声不吭就站在那里?离我远点,闻着难受。”颜池往后退,他闻着酒味又想吐,但先前几次也吐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只是身子伏在那边,反射性地干呕。
林阙在旁边看着怪,他有几次也看到颜池这样,起初只是以为感冒生病,但显然不是这样。
他的手举至半空,犹豫了片刻,最后再落下,轻拍颜池的后背,替他缓了一些急。
“给我点纸。”颜池哑着嗓音。
林阙把纸递给他,颜池拿纸捂着嘴,声音闷,情绪也不高,说:“可能是吃坏肚子了。”
“去医院看看?”林阙劝他,“有好几天了,吐得跟怀孕了一样。”
颜池拿眼瞪他,只是这眼当中沁了水,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没有多少杀伤力,林阙笑了笑,说道:“开玩笑的,有空去医院看看,或者找邓医生。”
这么说,才平了颜池心中的气。
傍晚下班,颜池刚走到电梯口,接到个陌生的电话,接了发现是颜格,说是借了路人的手机给他打电话。
他和颜格这几天联系的时间不多,颜格情绪低着,在家被关禁闭,学校那边请了假,好几天都没有音讯,颜池没回家,也就偶尔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才能和他说上几句。
颜格说在楼下边等他,颜池吓了一跳,下去的时候还真在角落处找到了人。
灰头土脸,脸色都白着,见到人的时候喊了一声:“哥。”
颜池问他:“你怎么把自己瞎搞成这样?”
身上都是泥,手肘处的布料擦坏了一块,裤子膝盖也坏着,跟垃圾堆里出来的一样,颜池问他开车了没,颜格摇头,颜池把怀中的猫给他,把他拉着往车里走。
林阙今儿下班,和扬倪下楼吃完饭的时候,远远地看到这两人,拉拉扯扯,大庭广众,不成样子。
他眯眼看了会,正要走,扬倪不干了,拉着他问:“那是你家颜池吧?”
“是。”林阙不情不愿地承认了。
扬倪这人多管事,重义气,他打心底里觉得颜池是弟媳,这念头就没变过,眼下见着了事,就要把林阙往前边推,边推边说:“过去看看,这人是谁啊。”
林阙被动往前走,他这腿有点不听嘴巴使唤,嘴里说着,去什么去,步子倒是老实,透了丝急迫,也想要看看那个把颜池勾了的男孩是谁。
就是、蛮想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林阙:“四舍五入结婚之后,我又仿佛被戴了绿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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