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考试都把东西准备好,涂卡笔,中性笔,橡皮,尺子,中性笔最好多带几支。考试前需要摁手印,最好准备一张手帕或者湿巾,摁完擦一下手,注意不要弄脏了答题纸。嗯……我想想还有什么?”李华站在讲台上看着收拾的差不多已经空了的教室心里泛起惆怅,总想着自己还有什么没有跟他们嘱咐。“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你们整个考场最少也有四个学校的学生,你们肯定不会都认识。你不知道坐在你旁边的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如果有人想让你考试的时候搭把手什么的,不要以为我在夸大其词,我告诉你们,肯定有的。到时候你也不要紧张,更不要特别正义的告诉他什么考试不能作弊,那你真的是太蠢了。”李华说完教室里响起低低的笑声,李华脸上也换了笑容:“你就先答应着,反正考试谁也顾不上谁,你就老老实实地做你的,千万不要让他干扰到你,早知道,一分干掉千人这话也是很有道理的。”这班主任,猴精猴精的。
“你们啊,也别嫌我唠叨,虽然我也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多了。”林夕染随着同学们一起摇头,手里的纸已经被自己揉成一个又一个小团,估计再说下去她就要控制不住哭出来了,真是的,这么煽情做什么。“过了今天你们就真的解放了,我就是想训你们,说你们,也找不到了。以后你们就会明白,说了再见之后的人,就可能是真的再见了。”
“老师你别说了,你再说我就真的要哭了。”马婷婷带着哭腔控诉,李华哭笑不得的点头。
“哭什么,也不嫌丢人。”
“老师。”刘思奇腾地一声站起来,闭了闭眼鼓足勇气像受了惊吓的李华大声说:“您再训我一顿吧,我这次肯定认真听,绝对不数数了。”
“还有让我训他的。”李华呵呵直笑:“训你都成日常了,要不你录下来每天听一听?”
…………
不断有人出声,有几个泪点低的同学眼泪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李华还笑的很温暖,仔细一看也能看出眼里的雾色:“三个学校都各有两个带队老师,你们准考证让老师给你们拿着,考之前由老师统一发放,每年都有忘了拿或者丢了准考证的,放在你们那我实在不放心,没有准考证就真的进不了考场,你们拿在手里也一定要拿好,别哪个马大哈再给当垃圾扔掉了。我在附中,其余两个学校我也顾不上,你们有什么事直接跟带队老师联系,手机号码你们都记住了吧?”李华拿出手机滑动着,又回到讲台一个个的抄写号码,最后一次板书,竟然是每个老师的联系方式。
“我一直都希望你们的高中生活可以没有遗憾,所以除了学习外我也赞同大家的课外活动可以多一点。”李华手里转动着粉笔。三个手指已经被染成了白色:“我知道前几天你们一直不满咱班班服的事情,以为我不该什么都没准备的是不是?的确,这不是我的风格。”李华话里有话,林夕染感觉他们可能要有什么惊喜要出现了。班里同学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纷纷抬头看他,有些同学睫毛还挂着泪珠。
“哈哈,我上课的时候你们也没这么集中看过黑板呢。鹿铭,张帆,去办公室把我桌子下面的纸箱搬过来吧。”
班里欢呼声顿起,尤其是看到纸箱里露出的边边角角时更甚。纸箱里46件衣服整齐划一,李华拿起一件从包装袋里拿出来直接展开,前面的两个小人牵着手跃入眼帘,他们的旁边还有两条竖线里面分着写着高考加油:“我的设计能力有限,只能做到这样了。你们也别嫌弃,我权当我送给大家的毕业礼物,希望你们高考顺利。”
班里惊叹声不断,李华帮着他们一件件的发下去:“我让他们在后面都印了你们名字的缩写,你们看看发到手上的是不是自己的。因为这个花费了不少时间,不然也能让你们穿着拍个毕业照了。”林夕染把衣服反过来看到后面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标记,又一次为十一班感到自豪。
“老师,这我们需要交多少钱?”通常的班服制作都得提前交钱,这次惊喜来的悄无声息,他们竟真的是毫不知情。张帆发完衣服拿着自己的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把你们高考的好成绩交上来就行了。你们有个好班长,两年的班费杂费都给你们省下来了,所以说你们的班服也是你们两年时光的凝聚,要好好珍惜噢。”林夕染听到李华说的震惊回头,原来鹿铭早就知道这事了,怪不得跟她说班服没创意呢。不过甩手掌柜鹿铭居然默默替他们攒钱,这无疑令班里每个人大跌眼镜。
“要不咱再补张毕业照吧,就在愿望树下面。”不管是什么想法,张帆总是被推出去提议的那个。他说完全班紧张兮兮的望着李华,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李华无措的像个没有丝毫经验的新手,喏喏的说:“那也没有拍照的呀。”
“怎么没有了?”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伴随着身影从外面走近,整个班里同学突然安静了下来,就连包装袋的哗啦啦声音也被强制停止了。
“主任。”李华退后一步让出了讲台的位置,主任摆摆手,只是站在门口环视整个班:“你们班主任挺用心的。”
听到这话前面的同学伸手就将桌上的衣服扯到身后,换来主任更爽朗的笑:“不用藏,我又不抢你们的。我带过一届又一届的学生,总是说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其实不过是为了鼓励你们,我最想说的是你们总是我带过最优秀的。当然,你们班……”主任伸出手指一个个的点过去:“的确是我带过的最闹腾的。”
李华一副受教的样子立在一旁:“主要是我管的不好。”
“你是太纵容他们了。”主任颇为赞同的点头,看得大家心一颤一颤的。“好了,都去换衣服吧,最后一天了,让你们班主任纵容到底吧。”颇为意外的回答让每个人欢呼,女生们抱着衣服往卫生间跑,生怕慢一步主任就反悔了。
站在教室最后面摆出自以为最得意的姿势,主任拿着手机不断的后退,调焦:“都往里靠一下,近一些,太远了怎么把你们都照上。来,笑一笑。”
镜头一闪,所有人的表情定格在这一刻,正经的,搞怪的,微笑的,严肃的,一个个面容中,都隐藏着同一种情绪:不舍,都带着一种名为青春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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