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召兵们来到了第四层。
没有预想中抵抗的暴徒,也没有幻想中作祟的妖魔,第四层静悄悄的。
一片死寂,如若无人之地。
面对这样反常的情况,征召兵们立刻以五人一小队分队,一个小队守住楼梯口,其余小队对第四层可能藏身的地方展开搜索——尤其是过道两侧的那些店铺。
搜索的结果令所有人都深感震惊。
无一生还。
第四层的这些店铺里,的确,有暴徒,同时也有一些被暴徒胁迫的女性——可是现在,他们都被无一例外的杀死了。
不,准确的说,是被吓死的。
莫洛斯尼半跪着查看了一具男尸的情况。
他面相扭曲,眼睛瞪得老大,嘴角有一些白沫——很显然,他死前见到了什么让他极度恐惧的事情。
他手中紧握着一把手枪——枪身冰凉,没有开过火。
那么便可以猜测,为何他没有对这让他恐惧的东西开枪?
莫洛斯尼想:要么,是他根本来不及对那东西开枪,就被恐惧杀死了,要么——
他知道就算对那东西开枪也没有用。。。
这倒是符合他们刚刚看见的情况:阿历克塞开枪,却根本打不中那怪物。
“政委。。。”
在莫洛斯尼一旁的伊凡诺夫,试着唤了一声他。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莫洛斯尼站起身来,只是说了句:“继续搜。”
而就在这时,在一队征召兵的带领下,抱着昏迷妹妹的莫可走了进来。。。
————————
莫洛斯尼坐在这家名叫“明日午餐”的餐厅吧台座位上,与之相对的,是一边抱着妹妹,一边撕开压缩饼干包装,小口吃着的莫可。
“。。。这么说,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你妹妹造成的?”
不久之前,莫可知道了自己妹妹的小秘密,并且在刚刚,她把这个秘密告诉了莫洛斯尼。
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否妥当、会引发什么后果,但是她知道,如果这些大兵想要加害她们,她们是逃不掉的。
与其藏着掖着,倒不如把牌面亮出来,让对方看见己方的价值,这样受迫害的可能性也会小一点。
而且说实话,在刚刚受过妹妹的恐吓后,她现在有些缺乏安全感,并且迫切地需要寻求他人的庇护。
“嗯。”由于刚刚狠咬了几口压缩饼干,嘴里吃着东西,莫可只是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你有什么想法吗?我是说,关于你的妹妹。”
莫可咽下了压缩饼干,刚想要说话,莫洛斯尼又给她递了一瓶刚开盖的瓶装水,她便又咕嘟咕嘟喝起来。
莫可放下水瓶,舒了口气,开口说道:“她是我的妹妹,这一点不会变,况且,我答应过她,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抛弃她的。”
莫洛斯尼看上去若有所思,接着,他作出一副冰冷的面容,话风一转:“既然这样。。。那我要是现在就杀了她呢?嗯?你又会怎么做?”
莫可显然心惊于莫洛斯尼态度的突然反转,但她故作一副冷静而又漠不关心的表情,慢悠悠的从身上掏出一把手枪,指着莫洛斯尼。
“我不知道。”
莫洛斯尼伸手要去拿那把枪。
莫可没有闪躲,手轻轻一松,任莫洛斯尼把枪从自己手中拿走。
这时,莫洛斯尼沉声说:“如果你想和我们走的话,就把另一把枪也交过来吧,我知道的,我全都知道——你现在迫切地需要一个庇护所,一个能带着自己妹妹平和生活下去的地方,不是吗?”
莫可怔怔地看着莫洛斯尼的眼睛,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自己的想法的。同时,莫可感觉他的话就像是有魔力一般,直击她的心灵——她发现,对,她发现自己愿意去信任莫洛斯尼——这让她感到很奇怪。
莫洛斯尼微微一笑:“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啦,莫可女士。不要担心,别忘了我之前说过的,你现在可是‘苏联公民’。”
莫可对此沉默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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