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海伦膝前的雪不解地扬起头,问:“主?好象听起来创作发现者和毁灭者更加重要些,不是吗?至少他们是眼前的危险。”
海伦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却是陷入了寻思中。雪很识趣地没有再开口,以免影响了她的思考。她知道妈妈的能力,能够让她想很久很久的事情,一定是很是欠好解决的。人类那些超等计算中枢耗时十天半个月的计算,在妈妈那里不过是几秒钟的事。可是在黑黑暗的期待很无聊,也让她感觉到莫名的战栗。
黑暗原本对雪来不是障碍,可见光是很是原始初级的感知手段。黑暗更不该该是恐惧的源泉,因为它对猎物的影响要年夜很多。在黑黑暗,雪就是天生的王者。可是这段时间,海伦给雪讲了很多很多的故事,雪觉得自己就象是做了一个梦,长长的梦,长得甚至它自己都无法辩白跨越了几多年。是几十万年,还是几百万年?可是雪总觉得,这个梦长得无法以万年来计算了。
海伦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在她开始给雪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雪就完全进入了这个梦境。不,梦境还有虚幻的感觉,而雪却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以上帝的视角在俯瞰着这个世界。一弹指间,就已是千万年过去。在这个世界中,生命已经微得无法辩白,即使是生命无限漫长的超等生命也有如一燃烧星,闪烁一下就会消逝无踪。深黑的宇宙中,恒星不竭呈现,又不竭毁灭。一个个黑洞于悄然间吞噬着周围的物质。那时光流逝得如此剧烈,才真正让人感觉到生命的渺。然而,在宇宙的漫长历史中,奇迹总是不竭产生,即会有生命比恒星更加漫长的超等生命,也有庞年夜得堪比星系的雾态生命,更有无数把行星当作天然躯壳的生命体。
超等生命赋性是孤独的,它们在宇宙间游荡,领地的规模甚至会以光年计算。或许数十万年也难以遇上一个同类。在它们的领域内,也会有原始生命呈现,甚至形成文明。但这对成熟的超等生命来毫无意义,那些原始的生命就象是细菌一样的存在,是单株生存还是聚集成群落,根本对超等生命没有影响。它们甚至进入不了超等生命感知的规模。它们其实不是超等生命的食物,脚下的行星,甚至是头顶的恒星才是。
两个完全成熟的超等生命偶然间也会相遇,这多半是因为它们的领地开始重叠。而这往往意味着战争。
永恒的生存已经成为真正的超等生命成熟体的惟一目的。每个超等生命都不一样,它们虽然可以繁衍,可是后代却又会是完全不合类型的生命。超等生命对成长环境的适应力是无以伦比的,甚至有些特殊的超等生命会以黑洞为家。而某些超等生命则几乎无可匹敌,因为它们身体的密度还要跨越中子星,可是过于缓慢的移动速度也使得它们无法做到真正无敌。
总而言之,宇宙是无限的,也是神秘的。它孕育出众多的超等生命,也通过各种不合的体例在毁灭着它们。超等生命理论上有着无限的生命,但却没有一个能够真正永恒。然而几乎达到颠峰的生存形态又使它们对这个宇宙的理解无比深入,于是少数特别强年夜的超等生命预见到了自己的灭亡,并且把自己的记忆和理解保存下来。经过漫长的时间,某个幸运的超等生命就会获得前辈的知识和记忆,于是变得更加强年夜。当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也会死亡的时,超等生命也会恐惧。于是它们开始测验考试着寻找解决体例,并且试图和同类进行交流,因为再强年夜的超等生命也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来阻止毁灭。当超等生命过于庞年夜的时候,在它们的身体内部也会产生星系,并且繁衍出文明。这些有生命的星系就象人类身体中的病毒,很是微,却足够致命。超等生命也可以在自己身体内部产生属于自己的微意识,并依靠它们去消灭病毒。可是这样一来就会落入另一个陷阱。那些微意识最终会产生自力自由的想法,并且付诸行动。当所有微意识决定自力时,超等生命的末日就会到来:它们形同于被肢解。
所以,在某个强年夜的超等生命成熟体曾经的领地内,为数众多的新超等生命最终联合在一起,甚至形成了一个文明。这个文明的最终目的,就是解决困扰个体超等生命的生存问题。这些超等生命都或多或少地继承了这块领地曾经统治者的记忆,因此它们中虽然没有任何一个达到和前辈相当的强年夜,却通过联合和互助的体例共同寻找生存之路。这是前所未有的属于超等生命的文明,疆域跨越了无数的星系。超等生命们第一次知道了群体的力量,它们一次又一次克服了自身原本的生命极限,不竭地存活下去,并变得更加强年夜。越是强年夜的生命就需要更多的领地,所以文明的领地不竭向外扩张,一个一个星系地跨越出去,文明的个体却没有任何增加,反而少了几个。那都是用尽体例也抵当不了生命极限的超等生命。文明扩张的过程中,并不是没有遇到过其它的超等生命,可是文明没有吸收新血的筹算,而是直接摧毁了所遇到的一切超等生命。没体例,宇宙是寒冰、黑暗而又贫瘠的。站在超等生命成熟体的角度,宇宙中是如此荒凉,想要弥补生命的能量又是如此不容易。文明中每多一个成员,就意味着需要额外的一年夜片星域来供养它。
其实文明中根本容纳不下如此多的超等生命,若不是它们都曾经分享了同一个强年夜超等生命的记忆,根本不成能如此共处。随着超等生命逐渐走向最终的成熟,身边同伴的死亡让余下的超等生命重新布满了对毁灭的恐惧,于是加快了向外扩张的脚步。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文明,也是一个本不该该呈现的文明。它无比强年夜,但宇宙更是神秘,在那无边的黑暗深处,总会有许许多多隐藏的陷阱,足以让最强年夜的超等生命也为之毁灭。
对这些超等生命来,o文明的意义其实不在于建设、科技或者是文化,重要的只是生存和相互间解脱死亡的危机。宇宙的运行规律已经成为它们与生俱来的本能,科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文明在扩张的过程中,众多微的生命,好比某种人类,是根本无从觉察的。他们生存的星球,或许就在某个超等生命成熟体的体内。
如果没有其它的意外,这个文明终将统一宇宙,假如宇宙是有鸿沟的,并且时间是无限的。只是在漫长的岁月中,任何概率的事情,产生的可能性城市变得无限年夜,所以意外总是会产生。
当超等生命们延续着一直的努力,不竭地扩展领地,试图获得永恒时,文明的一角突然崩塌了。在所有超等生命的感知中,在那里呈现了一片黑暗。那是最深沉的黑暗,任何存在只要进入那片区域就会立刻消失,无论是强年夜的特殊超等生命还是无形的感知,都是一样。最初超等生命们还以为是某种罕见的空间崩塌,这在宇宙中是很常见的事。偶尔,崩塌的空间会连接到另外的神秘空间,没有人知道在黑暗的背后会有什么,所以也没有任何超等生命愿意被卷入到陌生的空间中去。
所以当黑暗区域最初呈现时,所有的超等生命都隐隐感觉到不安,可是除最初进入黑暗区域的两个超等生命,它们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而是静观事态的成长。超等生命的时间观念,动辄是以万年计算的。黑暗区域起初毫无消息,只是默默吞噬着会进入区域内的一切,然而,就在之后不久,五个前所未见的超等生命从黑暗区域中呈现。和它们一同呈现的,还有优雅而美丽的瓦尔哈拉。
这是使徒第一次呈现在世界之前。
使徒和超等生命文明间的基调,从接触的最初就已定下,那就是战争。超等生命们对使徒的来历一无所知,可是使徒那冰冷的素质却让它们感觉到了本能的威胁,于是战争不成避免。
这是前所未有的战争,五位使徒有若一体,以无可招架之姿,若狂风般在文明中席卷而过!这是超等生命们第一次遇到集团性的战争,它们从未想到战争会以这种形式呈现,原本,它们以为这只是最低等文明之间的游戏,却没有想到会在超等生命的战争中呈现。五位使徒浑如一体,它们自己的战斗力就高于文明中的超等生命,并且相互之间的功能还能互补。这不是后天的配合,而是源自先天的设计。使徒之间就象最精密机械的齿轮,咬合得完美无缺,阐扬出的整体战斗力根本不是1+1=2这样简单。
使徒们是突然呈现在这片星域的,他们没有来历,也不想交流,而是直接选择了战争,一场没有俘虏的战争。
接下来的战争,其实不瑰丽,也不壮观,有的只是残暴。胜利的一方对失败者的态度始终如一,那就是灭绝。
对雪来,这是一个梦一般的故事,却绝不愉快。并且在故事中,使徒们的记忆只是源自于呈现在这个宇宙的那一刻起,在此之前是一片空白。然而,雪却看到,在使徒的身后,有一片根本无法衡量的巨年夜黑暗。
那是使徒的创作发现者。
那是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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