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现在是一片狼藉,就见苏贝克披头散发的和一只“大狗”各种玩耍奔跑,玩的不亦乐乎,再仔细一看“大狗",温暖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大狗”的眉毛的位置被苏贝克用眉笔画了两只粗粗大大的眉毛向下耷拉着,远处一看,透着一种贱气。
温暖笑眯眯的对着狗子蹲下“你俩玩儿的挺嗨皮呀?别玩儿了我说个事儿,依伊,你爸呢?”
“大狗”蹦过来想扑倒温暖,被温暖识破躲过,刚到周洛门口就见周洛指了指伊依的房间“你师父来了就让他住在依伊的房里吧,依伊跟我住就可以了。”
“我上来就是来说这个的,我师父就拜托您照顾了。很快我就会回来,我师父这个人还是比较好相处的……”温暖顺势坐下。
“我和他也好久没见了,这个不必担心,你尽快回来。”周洛把手搭在温暖肩头,拍了拍温暖的背。
摩云山,一座小城城边儿小山,太宗上山说了一句:此山可以摩云而得名。村子离温暖所在的市中心并不遥远,秉着省钱还债的原则温暖决定和苏贝克坐小客去。
单说这俩人背着一个大背包上路了,确切点讲,是温暖独自一人背着大包牵着苏贝克上路了,苏贝克穿着一件儿厚厚的粉绿和深蓝色为主的迷彩冲锋衣,带了一个白色的毛线帽儿,卷发披散下来,还带着一个大墨镜,下身还是穿着他那件磨得发白的牛仔裤,脚上穿着黑色的马丁靴,走在前面还不忘回过头和温暖聊天:“暖暖,我俩像出门度蜜月一样,真好,回去我得好好感谢林爷爷,是他促成了我们出游,不然你怎么会带我出去玩儿呢?”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啊?赶快把手里的爆米花吃完了,给我减轻一点负担,你看我身上哪件不是你东西?”温暖走在后面,背着一个大背包,手里拿着一包小零食,烟瘾犯了,把左手的袋子换到右手,然后从裤兜里拽出一盒儿皱了吧唧的白沙,用嘴咬出一支皱了的烟向苏贝克喊道:“贝克,给我点上。”苏贝克赶紧小跑儿回来,拿出自己的打火机,叮的一声点上了温暖的香烟,一上的还有温暖额头上的一撮头发,苏贝克知道温暖的脸一定黑了,以光速跑向前面直达摩云山的小客跑了进去。
本来肤色就黑的温暖现在脸色都跟包公有一拼了,苏贝克上小客交了两张票的钱,坐到了最后一排,没多久温暖提着大包就上来了,温暖没有去后排,而是坐在了前排。
苏贝克知道自己理亏,迅速跑到前排一把接下了温暖的大包,温暖也给足苏贝克面子,把苏贝克的食物拿过来也去了后排,坐在了苏贝克的身旁,很自然的打开了一瓶矿泉水,给了苏贝克两粒晕车药,苏贝克喝了水吃了药,说了声:“谢谢。”
苏贝克心里是特别暖的,大学毕业这么多年了温暖还记得自己晕车的事。车开了,苏贝克认真的看着窗外他不熟悉的景色,白色的一切,虽然玻璃上有一层霜。这并不影响他看窗外的景物,他只需要用手的温度在玻璃上融化出一个清晰的范围就可以了。
窗外的人们并没有天气冷就停止了活动,那些赶集的大爷大妈也都活力十足的头上的热气升腾,车里有回家的小两口儿,有老年人,并没坐满,出城过了几站以后,陆续的上来很多农村打扮的人,但是无一例外的都心情很好,只有他俩和他们有些格格不入。
苏贝克转头看见温暖已经倒在车玻璃上睡着了,于是他把温暖的头掰过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看他没有醒来,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车子开的很慢,是城郊通勤车,每个人都没有着急的迹象,因为已经习惯了被人忽略的底层生活,两个多小时,总算到了目的地,苏贝克感觉肩膀上热热的,歪头看到肩膀上湿了一大片。
“暖,醒醒,下车了!”
“嘶……啊?!不好意思啊,口水蹭你一身。”
“你睡得可真香,我衣服防水的,给你纸巾擦擦。”
下了车,温暖扛着背飞一样跑向一个路人“哥们,借个火儿,麻烦问一下这附近有什么旅店么?”
“现在是快过年的时候,旅馆什么的应该快放假了,你们去庙里看看能不能借宿。就顺着这条路走,你就能看到。”
“哦,好,谢啦兄弟!”
温暖跟苏贝克招了招手,苏贝克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这么晚了我们去哪住啊?天越来越冷了。”温暖用那个什么都没拿的手搂在苏贝克的肩膀上“别急,有我呢,咱们就顺着这条路走。你看,冷了吧?让你不穿棉裤,该!”嘴上说着该,手上可没停下帮忙搓手取暖。
很快,在路的尽头,看见了一个道观样式的建筑,苏贝克叩了叩门,门开了,一个小道士打开了门,“施主,不像本地人啊?从哪过来的?”
“嗯外地的,天太冷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在这儿借宿一晚您看行么?”
“天寒地冻的,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外面风大施主里面请,如果施主饿了请自行去厨房做些,观里就我和师父两人。”
“请问道长,我们住哪里?”
“施主请,我来带路。”
两个人跟着小道士一起走进了一间客房,一打开门,看到屋子很整洁,没有发霉的味道,只是屋里是火炕,得自己生火,这个温暖在行,他先去后院儿找柴火,把干柴放在火炕的炕洞里,然后用干草先点燃干柴。
随着柴火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起,屋里温度逐渐暖和起来,小道士一看客人会使用火炕就慢慢的退出屋子,临走还多看了苏贝克几眼“施主真是好福气,找了个这么能干的丈夫!”
苏贝克刚喝的一口水喷了一地,温暖抬眼看看小道士没说话,小道士顿了顿,摇头笑了笑退出去把门带上了。
温暖从炕柜里拿出被褥铺好“只有一床被褥,看来这个道观不常来人。贝克你先上炕暖暖,我出去打热水,给你洗脚。”说完走了出去。苏贝克把鞋袜脱掉,把脚伸到褥子下面。
温暖找到厨房,烧了一大锅水,去小道士的房间里,问他要不要热水,小道士很高兴,说要一壶,给师父用,温暖给小道士打了一壶,然后自己提着剩下的一壶,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打开门看见苏贝克靠着炕柜睡着了。温暖没忍心叫醒苏贝克,把苏贝克脱的只剩下底裤,放进暖烘烘的被褥,把大衣盖在被的外头,把苏贝克的鞋垫儿和袜子掏出来放在褥子底下展开放平,自己把炕柜里的旧军大衣拿出来铺在身下,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盖在身上,闭上眼,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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