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新体育馆的建成,在新学期开始后,课程表里新增了一节游泳课。
这可难坏了胡佑佑,自从上次在乡下溺水后,她就开始恐水,别说是学习游泳了,有时候就是看到满满一盆水也会害怕。
周五游泳课时,班上的同学全换上了泳衣泳裤,兴致勃勃地跳进游泳池里,只有胡佑佑一个人穿着校服,独自坐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得知她曾经有过溺水经历,老师没有勉强她,让她坐在旁边看着就好。
见大家笑着朝彼此泼水打闹,胡佑佑特别羡慕,她也好想游泳啊,哎!
猫猫一脸羡慕的表情全落在了言灏哲的眼里,他想起前一天,她还故意和自己说,她不喜欢游泳,刚好可以借口曾经溺水躲过去,真要谢谢灏灏哥哥呢。
笑嘻嘻的模样,一双眼睛弯弯的,如若是天边的一抹月牙。
他的小猫笑容总是那么灿烂,以致于他常常忘记了,她也是会难过的,在那羡慕的背后,她究竟是怎样的心情?苦涩的?难过的?
而这一切都是自己害的,如果他那天不是忽然起了玩心,拿癞蛤蟆吓唬她,她也不会溺水,不会像现在只能坐在一角的椅子上,看别人玩水。
言灏哲一节课心不在焉的,课后他和老师说,他以后不上游泳课了。
也不回答理由,他回了更衣室换好衣服,放学回家的路上,不言不语。
胡佑佑拉着他问,灏灏哥哥,为什么不上游泳课了?明明很有趣啊?老师教得也挺好的,看起来很有意思呢,不是吗?
“猫猫觉得有趣,却不能学,”他说,“我也觉得有趣,所以也不能学。”
“哈?”胡佑佑脑子转不过弯儿来,“什么?”
言灏哲许久没回应,被傻猫拉着手臂不放,她缠人地拽着他,在他身边烦人地叽叽喳喳个不停,她说她没听懂,灏灏哥哥再说一遍嘛。
“什么有趣?不能学?”她扯着他说,“灏灏哥哥不学游泳是因为我吗?为什么啊?说话嘛,嗯?说话啦,我想知道,说嘛说嘛。”
被小猫闹得没办法,言灏哲才说:“是我害你恐水的,所以我没资格学游泳。”
“灏灏哥哥是觉得内疚?”胡佑佑忽然挡在言灏哲前面,伸手拦住他,不让他继续走,“不要内疚,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贪玩。”
她说,那天说要去找四叶草的人是她,看见蝌蚪,非要抓蝌蚪的人也是她,所以和灏灏哥哥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那天只是意外,她从没觉得是他的错。
言灏哲目光微沉,安静地看着她,皱眉不语。
“而且如果我再溺水呢?”乌亮的眸子牢牢地盯着他看,她忽然说,“如果我有一天又落水了,灏灏哥哥不打算救我了吗?”
男孩闻言一愣,只听她又说,她希望灏灏哥哥可以跳进水里,矫健地游向她,把她救上岸,大家鼓掌叫好,说她的灏灏哥哥最厉害了。
女孩扎着马尾辫,说话的声音清脆如银铃,一双黑玉般的清澈双眸,神采奕奕的,笑起来总是一副阳光灿烂的样子,耀眼迷人。
言灏哲眼底动容,他说他会救她,语气坚定。
那个学期结束,小灏哲的游泳课成绩是优异,是全班最早学会自由泳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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