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兰就如同凌清辉养的那两只猫一样,绕着他不停地问:“我可以吗?真的可以留在宫里吗?”
凌清辉笑着点点头,按理他该等候尚宫局两轮筛选之后,在殿选的时候翻看着评分册子,选中几个像陈幼容那样一看就优雅得体又知书达理的女子,这才符合家气度。可眼前的猫凶蛮却又很有爱护同伴之心,规矩不够严整却并不粗俗无礼,凌清辉想赌一把。
就放纵自己这一次,愿赌服输。
因此年轻的帝王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认真地对冯玉兰:“朕成全你,封你御女,名正言顺留在宫里。”
刚跟着周瑞祥过来的郑嬷嬷如遭雷劈,周瑞祥也傻在当场。
冯玉兰自己也呆住了:“你不但留下了我,还给封了个官?”
凌清辉又笑起来:“是啊,你当大官了,从六品。”
冯玉兰声问:“那,我在哪个局?”
凌清辉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哪个局?”
“就是,宫里有好多局嘛!尚仪局,尚食局,森…总之好多局。我分在了哪里?是什么院子吗?”
看猫还没搞清楚状况,凌清辉忍不住笑道:“哪个局也不去,六尚局全得伺候你。你现在是子宫嫔了,六品御女。”
“子宫嫔……”冯玉兰呆呆重复了两遍,“嬷嬷,什么来着?民女最多当个采巾侍女,御女是不是比她们高?”
郑嬷嬷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你这一个月都学了什么呀,”凌清辉摇头笑道,“从七品侍巾,正七品采女。你是从六品,往后在宫里只要不出大错,就算只靠全宫都有的恩典,也能平稳升到正六品,当个宝林。”
冯玉兰愣了一会儿,声:“陛下,我考评册子可差了,总是落在后头。我想当个宫女人家管事娘子都不要我。”
凌清辉:“朕知道啊!我们认识不就是因为你在加紧练习规矩吗?你既然有这个诚心去学,朕相信你入宫之后也不会难以交流,闹得大家不安生。”
冯玉兰忧心忡忡:“陛下,我听皇上是金口玉言,那你出来的话是不是就不能收回去了?”
凌清辉点点头:“这是自然,君无戏言。封你之后还要明发圣旨,由中书省拟诏,再命宗正记入皇家玉牒,下皆知,你这个御女身份砸得不能再瓷实了!”
冯玉兰很是为难:“你看这里除了那个兄弟,就只有你的太监和郑嬷嬷,现在这事,那些什么叔啊侄的都不知道,只有知地知你知我知,反正别人也不知道,陛下,你还是收回去吧?”
被点到名的三个人忙低头装听不到。
凌清辉初始以为冯玉兰惊喜过头,怕他后悔才要个保证,此刻听她这样,不由得错愕:“为什么?你不是想留在宫里吗?”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要当朕后妃啊?先帝那时候但凡遇到几个这样的,也不能闹到被人堵宫门啊!还真叫冯玉兰对了,怎么活得都这么不如意呢!
冯玉兰点点头:“是啊,我是想留在宫里,可我只是想当个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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