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洛夫被抓了?”
赤塔市政府办公大楼附近,某辆停靠在路边的轿车里,坐在驾驶位上抽烟的中年男子,对刚刚上车向他汇报情况的戴扁棉帽的青年人问道。
“是的,并且,科里拉维奇死了。”
中年男子猛吸一口烟,接着边吐烟边说道:“科里拉维奇死了最好,从上面派下来的人就喜欢指手画脚——我们的胜利可不需要人指点。”
“要救一下克雷洛夫么?”青年人压了压帽檐。
“他的部下已经去了。你我只是兵卒,我们还是做好我们的事吧。”
中年人打开车窗,把抽剩的烟头丢出窗外,又关上。
“烟还有吗?”青年人问。
中年人递了一支烟给他,指了指放在自动挡下面的打火机。
“笃笃笃”
正当青年人想要拿打火机点烟的时候,敲车窗的声音让他停下了动作。他看向那一边。
中年男子放下车窗。
刚刚敲窗的是一个小姑娘。看样貌最多是一个中学生。
“先生,你好,请问刚刚的烟头是你丢的吗?”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连接着身上背心的心跳感应器——那上面有时间……还不是放学的点,难道是什么社会活动吗?
“很抱歉耽误你的时间,我只是想……”
中年男子不待女孩说完,打开车座下的暗盒,从里面随手抓了几张纸币,递给她。
女孩连连摆手,退后几步:“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女孩那不知所措,还有些恐慌的神情,中年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谢谢你,好孩子,我知道不能乱丢烟头了,我下次会注意的。”
中年男子很想骂一句“多管闲事”,可是他还是没忍心对这样的孩子说出口。
他曾经抓了几个像这样的孩子呢?
记不清了。
可能这就是鳄鱼的眼泪吧,他想。
女孩应了一声,接着突然问道:“嗯……先生你有纸巾吗?”
中年男子在座位旁找了找,只找到两张沾灰的卫生纸:“这个可以吗?”
“嗯。”
女孩接过卫生纸,然后蹲下,似乎是要用纸巾把地上的烟头连着烟灰尽可能地抓起来。
与此同时,车上的两人苦笑着对视了一眼。
“好了,先生下次要注意哦——我们老师说过,如果没有身为这座城市主人的自觉,去关心、呵护她,是不能成为这座城市真正的主人的。”
说完这些,女孩挥了挥手,看样子是要离开了。
在她离开之前,中年男子问了一句:“谢谢你,好女孩,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叫伊文。”女孩对他微微一笑,然后离开了。
在女孩走之后,青年人讥笑着对中年男人别有意义地说道:“那孩子很不错。”
中年男子不是很想接他的话题:“我下去透透气。”
青年人刚点上烟,耸了耸肩。
“你看着点,目标出现了就通知其他人行动。”中年男子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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