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柱下午就给自己租了个地下室,一个人一个行李箱入住,倒也方便。
晚上八点多,突然下起大雨。
刘柱还在路上送外卖,他在一个路口停下,没有任何遮挡,被雨水肆意冲洗。面无表情,安静的盯着红灯的数字在变化。
“这他妈就是生活?”他轻声问自己,然后喊出一个字:“操!”
等到绿灯亮起,他猛地冲了出去,跟一辆快速拐弯的汽车相撞。
刘柱在医院醒来,除了一条手臂轻微骨裂以外,身上没别的伤痕。
经过协商后,汽车司机垫付所有医药费,并一次性给刘柱两万块钱,这事就结束了。
半夜病房又送进来一个人,刘柱被惊醒。看到一位老人被推进来,抬到他旁边的病床上。
其他人都出去了,只剩下值班护士,在给老人挂吊瓶。
“护士,这人怎么了?”刘柱好奇的问。
护士走到他床边,难以置信的回答:“嫖娼遇到警察查房,想爬窗户逃跑,结果从三楼摔下去。”
刘柱看了看老人,还没等开口问。护士就忍不住笑了出来,高声问:“八十多岁了,你信吗?”
目送护士走出病房后,刘柱躺下继续睡觉,但老人痛苦的呻吟让他无法入睡。
他下床靠近老人,关心的问:“需要帮你叫护士吗?”
“疼,脚疼。”老人支支吾吾。
刘柱注意到,老人的脚踝肿胀得很严重。头上包着纱布,估计脑袋也受伤了。
“现在只能先打消炎药,等消肿后才能动手术。”刘柱安慰老人,并问他:“你的儿女什么时候能来呀!”
“他们才不会来,我也不需要,一个人自由自在挺好。”老人还嘴硬。
刘柱赶紧劝他:“你现在这种情况,肯定需要人照顾呀!”
“都这个岁数了,听天由命!”老人倒是很坦然。
“我刚才听说您从三楼摔下来,是因为……”刘柱笑了笑,没好意思问出口。
“没错,好不容易谈好一个,还没完事呢!真他妈倒霉。”老人想起今晚的事,还有些懊恼。
“真是老当益壮呀!”刘柱发自肺腑的称赞。
老人开始炫耀:“你别看这岁数,要不是因为摔这一下,身体一点毛病没有。精力旺盛……”
刘柱赶紧插上一句:“您这个岁数能去嫖娼,足以证明一切了。”
然后感叹道:“我才三十多岁,就觉得那种事,已经可有可无了。您这个岁数,竟然还愿意去冒险。”
“那有什么办法,老伴换了好几个,都受不了我。”老人脱口而出,不知是在抱怨还是在炫耀。
然后盯着刘柱,不可思议的问:“你刚才说什么!你才三十多岁就不行了。”
刘柱笑着解释:“不是不行了,是不太去想了。”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老人丢出一句,然后问:“小伙子,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刘柱叹了口气,语气寡淡的回答:“白天流水线,晚上送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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