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州军的强悍,司马棘是亲眼见识过的,这样一支特种强兵往魏国边境一放,魏王当时就得谨慎起来,不用打,魏国自己都会收缩步伐。
“另外,上将李德,也将率领一支五万人左右的兵逼近夏国边境,高调声援司马兄,对夏国也是不小掣肘,我不信陆轻侯不谨慎起来。”
司马棘吐出一口浊气:“如此,压力的确会大幅度减轻。不过……愚兄相知道,秦国出兵之后,想要的是什么结果?”
的确,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而这也是江凡真正要给他的定心丸,至少未来一段时间都会是。
江凡展开地图:“秦出兵,届时便是秦、滇、楚、晋、辰五国攻击夏国。而结果也很明显,秦国将出藏谷关,占领夏国西境。滇国将获得财富和人口,滇楚将平分平洲、峦州、丘州、宁州至少四州之地,楚还要多加上半个晋南。晋国呢,将驱逐夏魏,甚至可以将国境线推进百里,占据淮河东面的平原地区,同时还有半个晋南回归。最后,就是辰国,他们必然占领大燕山关隘,最少也可得一州之地。这是说到那时候夏国尚未灭亡的情况下,若已经灭亡,则秦国占据半壁,其他五国瓜分半壁,司马兄以为如何?”
司马棘目光微亮,这个结果足够好了,晋国虽然得到的最少,但收复半个晋南,而且占据丰美富饶的淮东平原,完全可以满意。
可他担心的,是秦国到底多大胃口,能否满足。
“七国之中,秦国最强,难道只想要半个夏?”
江凡摇头,很直接道:“当然不是,我们也想全要,可做不到啊,一方面是地理问题,山河阻隔,治理不易。另一方面,太贪了会促使诸侯联手抗秦,秦国可不想重演历史。拿下半个夏,已经需要几年的治理安定了,要知道,半个夏国,足够让秦国领土扩张三分之一,等到稳定下来,呵呵,我大秦,七国版图已经最大。至于以后,司马兄啊,以后的事,各凭机缘吧……”
他的一番合情合理的分析,加上最终表现出的对未来的贪婪,终归让司马棘暂时放下了大部分心思。
“顺便说一句,”江凡凝视着他:“秦晋结盟,到夏国覆灭之后,你我联合起来,也彻底断开了楚与魏,他们想要再联合,千难万难,而这时候,我们或者可以夹攻魏国,或者晋国帮我看住楚国,秦国伐魏……都不是不可能吧……”
他将战略目光放长,让司马棘看到自己对秦国的重要性,剩下的一部分心思也终于放下来。至此,在未来一段时期内,他至少能安心八成。
这便够了,司马棘这种人,想让他完全放心绝没可能性,只要让他看到眼前好处,再让他看到未来一段时间的最优状况,使之暂时稳住心思就挺好。
而接下来,江凡还要用到他。
病夫出泰岳,需要有人策应,司马棘的长辈三供奉,会是个用得上的人选。
“愚弟虽然是为自己谋划,但不得不承认给兄长帮忙亦极大,兄可否也帮小弟做点事?”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我懂,贤弟请讲。”司马棘表现得很痛快。
“三供奉,我需要三供奉帮个忙。”
司马棘一愣,说实话他想过很多,唯独没想到这个。
“三供奉虽然是我司马族老,但此人一心向圣地,有些事并非我能左右,只怕……”
江凡摇摇头:“司马兄,不必借口搪塞,三供奉为阁下曾祖,因其性格宽厚柔和,禅位后被尊为德王,后修道有成,得泰岳看重,邀其担任圣地供奉,然则,当时德王有一个条件,就是一旦晋国遭遇重大危机,圣地要出面帮扶,足见此人对晋国感情深厚,自然对你这位晋王也很上心。”
他看着司马棘:“当初五国会盟、太宰传承,兄都曾请三供奉出面,试图取代夏国为圣地所扶持,皇庭政变之际,更是借三供奉得到内幕消息,进而才下定决心选择,我想这些,兄都不会否认吧。”
司马棘听后面带感叹:“不愧当代天狐,消息的确灵通啊。”
他说出这句话,江凡并不感到意外:“既然你早已猜到我身份,那么其他事也不必多说,这个忙,我想兄是务必要帮的。”
司马棘沉吟一阵:“帮,不过,若是危及泰岳,纵然是我,也无能说服曾祖。”
江凡淡淡一笑:“不会危及,反而是保护。”
司马棘一怔:“还请贤弟明言。”
江凡认真道:“从泰岳,接出来那些不满四老而被软禁之人。”
司马棘悚然动容:“这不可能!这别说他做不到,换谁也不行。”
“先不要那么绝对。”江凡好整以暇。
“首先,晋国走到这一步,是否能生存下去,是否能恢复全盛,他需要认真考虑。第二,据我所知,他因为秦晋结盟的缘故,如今基本上也被泰岳列为不稳定一类,总要谋个出路。第三……”
他目光变得有些阴冷:“你了解愚弟,最擅酿酒,若敬酒不吃,我也只好酿些罚酒……”
司马棘微微色变。江凡的话没错,为了晋国,为了三供奉自己,他都有理由去做,何况司马棘相信江凡的话,为了达到目的,他有无数种让人意想不到的手段让你乖乖就范。
“司马兄,你我联盟求强,亲如兄弟,愚弟十分不想闹得不愉快,罚酒毕竟不好吃啊,还请兄三思。”
司马棘沉默良久,终于咬咬牙,下定了决心:“贤弟,你我之间的确应该无间合作,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愚兄就亲自面见曾祖,不过纵然他答应,一个人也做不到,贤弟可有所安排?”
江凡笑了:“那是自然,不妨告知兄长,病夫长老也在计划中。其实要三供奉做的也很简单,兄长不必过分担心,到时候听我安排便是。”
司马棘终于点点头:“既然还有病夫尊老,我也放心不少,听贤弟的就是。不过……”
他目光有些异样的看着江凡:“贤弟刚刚分化完太华,又在设计泰岳……这手笔未免太大,也未免太激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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