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贞仪收起水镜,看着卫姝颜说道:“连修真界最大的花楼沁翠楼,都不得不做这种事,其他那些花楼能好到哪里去。你以为这些人,这些花楼是自愿的吗?据我说知,几乎三分之二的花楼都是因为无力保全这些女修,被迫让她们去陪客人。”
卫姝颜脸上的神情淡下来,她知道女修只学镜修,没有实战能力会出事,但没想到真实情况比她想得还要严重。
林贞仪继续开口,这回她提到了霁月宫,“卫姑娘,你知道同样是纯女子门派的霁月宫为什么能够安然无恙吗?因为霁月宫宫主苏霁月,她曾是苍云剑派劫岳道君的未婚妻。虽然两人婚约已经取消,但劫岳道君依旧和苏霁月关系匪浅。”
卫姝颜微微瞪大眼睛,她从来不曾听说过这件事。
见到卫姝颜惊讶,林贞仪忍不住笑起来,随后又立马收了笑容,“但这个世上,能得渡劫道君庇护的女修有几人,你卫姝颜是一个,她苏霁月是一个。苏霁月虽然为女修们创立了霁月宫,但一个霁月宫,能收多少女弟子?而除掉那些被霁月宫庇护的,依附在另外势力下的,整个修真界还有许许多多女修对自己的命运无能为力。
最初的老祖宗,其实就是那些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女修中的一员。她后来阴差阳错有了能和男修一战的实力,脱离了苦海。但她一想到还有许多女修如曾经的她一样,便心生不忍和不甘。我们这个组织的最初人员,不过是那些被老祖宗救出来,和她一起偷偷摸摸学男修修炼的女修们,后来才慢慢壮大。”
林贞仪直视卫姝颜的双眼,神情温柔,“我想,卫姑娘应该能够理解老祖宗,理解我们这些人心里的不甘吧。
不甘为什么女修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只能任男修宰割;不甘为什么女修就不能好好修炼,只能做男修的笼中鸟金丝雀。”
林贞仪转身,指着远处朦胧的山川,“你看,这山水多美,但它们不属于女修。”她又将手指指向天空,“你看,这天空是多么浩渺,但它不属于女修。”
林贞仪深吸了一口气,收敛心里翻涌的情绪,平和温柔地微笑着说道:“我们这群人是为了同一个梦想而聚集起来的。我们只想有朝一日,我们的女儿孙女,能够像男修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在这方天地间,她们可以选择做镜修,也可以选择做法修,做剑修。她们可以堂堂正正地,活得像个人,而不是被男修圈养的宠物。”
“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卫姝颜心里还有几个顾虑和一些问题,“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林贞仪摇摇头,目光温柔包容,就像再看自家的孩子一样,“我们之前确实有针对卫姑娘你的计划。但现在卫姑娘身份暴露,我们再找上卫姑娘只是因为你不甘心做名普通镜修而已。”
之前确实有计划?听到这话,卫姝颜联想到了她们之前想用李秋来取代自己的身份。难道她们当初是想用卫姝颜这个身份来敛财招揽人员吗?
卫姝颜只是这么一想,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开了。她看着林贞仪,提起另外一件事,“大约三百多年前,我曾经在霁月宫里遇到过一次刺杀,那次是不是你们的人做的?”
林贞仪脸上露出讶色,“原来那次刺杀成功了。”只有成功了,才会被卫姝颜察觉。但他们当时见卫姝颜没有任何反常,也没有丧命,还以为刺杀失败了。
听到林贞仪的话,卫姝颜在心里冷哼一声。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组织确实是为改变女修们的现状,而为了她们的目标,这群女人能够不择手段,行事残酷。
虽然有点想要加入她们,和她们一起推翻男修的霸.权,但卫姝颜并不想就这么简单的答应她们。她还记着当初那两件事的仇呢。她忽然想到一件事,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只黑色手摇铃。
“我猜你们应该很需要实力高强的女修士,正巧,我认识一位实力非常强大的女修前辈,如果你们能够劝说她加入你们,那我也会加入你们。”卫姝颜说着,毫不犹豫摇动手铃。
一阵淡淡的黑雾从手铃上飘出来。
下一刻,这一方天地突然变冷,黑雾不断变浓。
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年轻女子从黑雾中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点头哈腰的男人。
林贞仪原本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她虽然觉得卫姝颜就算不肯加入她们,也不会对她们下手,但凡事有个万一。没想到这团黑雾里居然当真走出一个年轻女修,身上修为高深莫测,她竟然完全看不清。
她来不及高兴,便见到这个女修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修。见到男修,她忍不住在心里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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