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们都死了。”
陈平又是长长叹息一声,面色颇有几分激动。
“想我陈平一辈子与人为善,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犯下了杀孽啊!”
“本就是他们要害你,你杀他们不算为恶。”陈易安慰了一句。
陈平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不论如何,杀人总归是恶事。
一旦杀了人,心就会变,为父不仅杀了人,还把他们身上值钱之物全部搜刮了一遍,又犯下一桩抢夺罪孽!
易儿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梦里总能看到那五个被我杀害之人的面孔,一个个头颅向我飘荡而来,向我索命,我经常半夜被吓醒!”
陈易不自禁摸了摸鼻子,一时间无言以对。
老陈果真不愧是老好人,竟然会因为正当自卫而深感不安!
“一个个头颅?”陈易心生好奇,正常来说,不应该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狰狞恐怖的厉鬼么?
“若是杀不死他们,我就得死,这也是无奈之举。”陈平面色愈沉重。
“我平生没杀过人,不知道该如何杀他们,只能学着菜市口斩杀犯人的刽子手一般,将他们头颅斩了。”
原来斩人头颅竟是如此原由,陈易深以为然。
可以想象得到,做惯了老好人的老陈,下手之时,内心必定是极为忐忑,极为揪心。
陈平举望了望天,复又开口道:
“许是我做了恶事,老天爷降下惩罚,我刚走出恶狼谷,便遇上黑山匪贼人,被抓去石岐矿场做了挖矿苦役。
在矿井深处,吃着糙糠稀饭,没日没夜挖矿,哪怕稍稍歇息一会,都要被黑山匪贼人喝骂,鞭子抽打。
易儿,在这些时日里,为父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见不到秀娘,见不到妮子了。
若不是因为牵挂家人,为父恐怕坚持不到现在,早就和其他苦役一般,病死,饿死了。”
陈易虽是穿越而来,但对陈平这个老父亲,打心眼里敬重。
父子俩足足坐了半个时辰,诉说别后思念之苦。
日渐西沉,天色将暮。
一处颇为广阔的山林平地上,正上演着惊心动魄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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