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到男人怀里,也不管会不会打扰他,黑黝黝的胖手扯着他的衣服摇晃。
男人默念完最后一句,深吸一口气,无奈睁开眼。
粗粝的左掌摸摸他的小脑袋,点点头,站起身。
堆叠在一起的袍衣落下,带起淡淡的香气。
除了经堂里的烛香,还有股淡淡的柠檬香。
昏黄的烛光打在他的脸上,照出他脸上大大小小的肉色疤痕。
近乎看不出他本来的容貌。
小喇嘛瞪大眼,倒吸一口凉气。
尽管这张脸他看了有两个月,可他每次都能被吓到。
男人温和的看了他一眼,神色始终没有什么变化。
迈步走出经堂。
推开走廊里的一个偏门,逆着光,看向盘腿在土炕上的老喇嘛,虔诚的双手合十:“上师,你找我。”
白胡子的喇嘛睁开眼睛,苍老的目光看着他,透出温和,拍了拍身旁:“过来坐。”
男人颔首,走了过去,坐下。
老喇嘛伸手,干燥温热的指头轻轻触摸了下他的脸,然后微微笑:“好多了。”
随着喇嘛的动作,男人的皮肤微微收紧,又随着他的话放松下来。
“感谢上师收留。”
他微阖着眼,低低道。
老喇嘛微微笑了:“不用感激我。扎西,你命不该绝,是上天的安排。”
男人抿住唇,不说话。
“应该到午饭的时候了,你下去吧。”
老喇嘛说道。
男人点点头,起身告辞。
独自走出偏门,男人站在原地,迎着灼热的阳光眯了眯眼,然后沿着石路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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