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南手指尖还打着颤,她扇了下睫毛,眼里挤出两滴大泪珠子,“阿普哥,你答应过,不会欺负我的……”
“你先欺负我的,”阿普的黑眼睛一眨,绵绵的情意没了,又流露出愠怒,“阿姹,你为什么总对我那么坏?”
“我不会了,”皇甫南声音软软的,她可怜地缩了下肩膀,“以后我不到处乱跑了,也不叫你抓蛇了……”
“不行。”阿普又蛮起来了,他揉搓着她的脸,两人抵着鼻尖,密睫下的黑眼睛,真像一头伺机而动的老虎,或是豹子,他把她的肩膀摁牢了,“不到处乱跑,还不够,你心里只能有我,除了我,谁都不能想。”他又跟她说悄悄话,这回的语气很郑重,绝不止于戏谑,“你不听话,我真的要把你绑起来,让你给我生阿妞和阿宝。”
皇甫南瞬间憋红了脸,她忙说:“我心里只有你。”
“骗子。”这次愤怒的成了阿普。
皇甫南把手搂上了他的背,被深深刺入皮肉的蓝色纹身,皇甫南每回看到,都不自禁地躲开目光,阿普的肩胛骨一起伏,背后狰狞的老虎也活动起来,鼻息咻咻、不怀好意地摆弄着爪下的猎物。皇甫南闭上眼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离开乌爨后,一直在想你。”
阿普胳膊矮下来,和皇甫南胸口贴着胸口,腿挨着腿,快严丝合缝了。她那中衣是薄薄的白绢,在水浸湿,早成了透明的,贴在肩膀和胸口,根本就是欲盖弥彰。他的目光一扫过,呼吸就急,只能琢磨起皇甫南的脸色,“你梦见我吗?”
皇甫南闭着嘴,不想再轻易说出口。
“我梦见你了。”阿普毫不遮掩。
皇甫南被他吸引了心神,傻傻地问,“梦见我做什么?”
“你……”阿普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他梦见的阿姹,躺在新编的松毛席上,但不是小时候红绢衫、绿绫袴的阿姹,是长大了的,乌黑的头发像缎子,垂到腿弯,薄薄的衣裳,说不上什么颜色,淡得像水,像月光,曲线蜿蜒地缠绕在腰上、腿上,简直像什么都没穿,他轻易地就把那层碍事的衣裳掀开了,看见她白得像雪一样的身子,红花萼一样的胸口,他把红花萼咬在嘴里,竟然尝到了石蜜或乳汁的味道。贪吃了一肚子的蜜乳,阿普抬起头,阿姹的脸突然变幻成了庄严肃穆的阿搓耶。
阿普从梦中惊醒,人都傻了。
是吐蕃那些奇诡的黑教巫术把他的脑子都给搞糊涂了。阿普摇了摇发懵的头,他定睛去看眼前那张面容,脸颊是红的,眉毛是蹙的,眼睛闭着,间或偷偷地睁开,从睫毛下觑他一眼,带点忌惮,带点愤恨,濡湿的嘴唇上是牙齿咬的浅印子。
不是神佛,也不是妖魔,是活生生的阿姹。阿普回想起自己那些荒唐的梦,根本忍不住,他粗着嗓子说:“我要脱你衣服。”不由分说,把皇甫南的肩膀从衣领里剥了出来。
“不要!”皇甫南似乎知道挣扎也是徒劳,她惊叫了一声,双手把脸捂住了。
拨雪寻春(十三)
阿普把皇甫南从湿重累赘的衣裳里剥了出来,顿时就傻眼了。在乌爨时的阿姹,闹腾起来,衣裳卷到肚皮上,也会露一截腰,一段胳膊,他就觉得她白得瓷实,像剥了苞衣的鸡头米,褪了壳的刺菱角,美美咬上一口,是脆生生的。现在的阿姹,是软馥馥的,皮肉下有了血色,有了汁水,粉白得剔透,水红得鲜灵,有的地方丰腴,有的地方纤细,不是那圆滚滚、直通通的小孩子了。他给眼前这陌生的景象震住了,也昏了头似的,盯着她的胸口,“没生过阿妞阿宝的话,这里真的什么也没有吗?”跟皇甫南不一样,阿普对鬼神之说,从来都是半信半疑的。没庐氏在神祠被验身的事,让他也生了好奇。皇甫南听了这傻话,浑身都烧了起来,她死死捂着脸,竭力缩起肩膀,躲闪着不给他看,“我不知道,你快滚开。”阿普把皇甫南的胳膊推开,低下头,像个痴迷的婴孩,又像个虔诚的信徒,在他梦中的红花萼上,试探地舔了一下,皇甫南皮肉都颤起来,顾不得羞,双手去推阿普的肩膀和头,阿普有些不耐烦的,把她的手举到头顶,又使劲吸了一口。“不对,”他尝到滋味了,有点甜味,还有奶香。阿普松开手,捧住皇甫南的脸,认真问她:“你是不是妖怪变的?黑教的法术在你身上不灵。”皇甫南恨死他的直言不讳,还有胆大妄为,她的眼里迸射出怒意,但在这种情境下,人哪威严得起来?连痛骂都听起来好笑,“我要是妖怪,我先把你的头咬掉!”“不行,咱们还没有正式当夫妻呢。”阿普咕哝着,他早就明白了,做夫妻,绝不仅只是两人躺在一张榻上睡觉。以前阿姹只是玩伴,小孩儿过家家似的当夫妻,他也不在乎,现在,他眼睛一沾上她,就移不开。好像真要一口吞进肚子里,才能彻底放心。他又寻找到皇甫南的嘴巴,不轻不重地咬着,热热地舔她的耳朵和脖子,皇甫南乏了,也麻木了,毫不反抗地躺在察桑上,只有皮肤上不时一阵颤栗——就当是被狗舔吧,她自我安慰地想,脸上却不受控制得越来越红,睫毛快速地抖动着,喉咙里不禁轻轻“哼”了一声。阿普的…
阿普把皇甫南从湿重累赘的衣裳里剥了出来,顿时就傻眼了。
在乌爨时的阿姹,闹腾起来,衣裳卷到肚皮上,也会露一截腰,一段胳膊,他就觉得她白得瓷实,像剥了苞衣的鸡头米,褪了壳的刺菱角,美美咬上一口,是脆生生的。现在的阿姹,是软馥馥的,皮肉下有了血色,有了汁水,粉白得剔透,水红得鲜灵,有的地方丰腴,有的地方纤细,不是那圆滚滚、直通通的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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