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清感觉极为不自然,上身努力地蜷缩着,好使自己不碰到他的身体。
虽然一直以来,张廷坚都让她感觉极为亲切,但是他们二人的关系,也仅限于过年过节时,发个祝福的短信,偶尔碰到了,互相问声好。而像今天这样,两人单独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他拿着毛巾帮她擦头发,还是头一次。
而有史以来,帮她擦头发的男人,张廷坚也是第一个。
赵婉清很紧张,心脏“砰砰砰”地跳着,呼吸也急促起来。两人离得很近,她吸进鼻腔里的空气,都带着他身上的味道。
那味道很清新,闻起来像是书卷香混合着须后水的味道。虽然刚刚淋了雨,但是雨水的土腥气依然没能掩盖他上的特有气息。
她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何子谦。在仁爱医院里,他给自己那一巴掌时,她也闻到了一股味道。
那味道充斥着男人特有的阳刚气息,混合着松木香水味和香烟味,凌厉、霸气、冷锐,她闻着,心脏都禁不住地瑟缩起来。
“好了,”张廷坚道,打断了她的思绪。赵婉清见他后退了一步,扯开衬衫上的两颗袖子,将毛巾放入了颈间。
她伸出手,想要制止他,毕竟那毛巾刚刚擦过她的头发。可是下一秒,那毛巾已经落到了他的肌肤上。
“你今天站在市政府门口,等什么人吗?”张廷坚问道,温润的双眸中,轻柔的眸光一波波地漾出来。
赵婉清看到他胸口大片的白皙皮肤裸露在外,脸上一热,别开头来。
“我想找王玉清伯伯,问一下我父亲的事情,可是门卫不放我进去。”
“王市长在外地调研呢,你不可能等到他的人。”张廷坚慢条斯理地擦着头发,动作优雅而从容。
“哦。”她垂下了头,看着地面,用脚尖画着圆圈。
原来王玉清真的不在江城市,门卫没有骗她。她想着,下意识地用牙齿咬住嘴唇。如果张廷坚没有出现,或许直到现在,她依旧守在市政府大门外。
她侧头望向窗边,看到黑云凝滞不散,大雨从天边倾泻而下。豆大的雨滴砸到窗户上,留下斑驳的水痕,活像人的眼泪。
“你和王市长很熟悉吗?”张廷坚问道,眸光无声无息间变得阴沉起来。
“还行吧,”她回过头,双眸怔怔地盯着他前后移动的胳膊,“在市府家属院时,我们两家是邻居,往来比较多。”
说完,她想起张廷坚也是市政府的里的人,或许他能帮上忙。
她咬了咬牙,厚着脸皮问道,“廷坚哥,您也在市政府上班吧,不知道有机会了,能不能安排我和王叔叔见一面?”
张廷坚沉默了,脸上的表情有些问难。
赵婉清察觉,慌乱地摇头,“没关系,廷坚哥,我也只是心血来潮提一下而已。如果你感到为难,就不用考虑了。”她说着,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地交叉在了一起,收紧了再收紧,局促不安极了。
她不知道张廷坚现在是什么职位,但是王玉清身为市长,高高在上,不是谁都可以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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