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收费了。”
季清屹利落套上羽绒服,直接把拉链拉到顶,连脖子都遮得严严实实,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桌子中间的亚克力立牌上,把牌子正面转向她。
请勿拍照。
“不好意思,没看到。”苏以棠拿出,“你是菱镇本地人?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你是?”季清屹反问,看了她一眼,也不等她回话,双手抄兜,绕过桌椅懒懒地往门口晃。
苏以棠估计他那句反问也就是敷衍,甚至还透着“你又不是菱镇人,没见过我不是正常?”的意思,她便没回话,起身也往外面走。
酒吧外墙上镶了个大屏幕,此时正在播放春晚,屏幕画面缤纷热闹,几个主持人站在台上,正在进行倒计时前的串词。
“时间快要接近零点,让我们一起开启倒计时……”
清静的景区一隅也跟着热闹起来,环绕在黛色屋檐上的彩灯熠熠生辉,大家跟着春晚一起倒计时:“十、九、八、七……”
季清屹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靠着一颗有点秃的玉兰树,低头点烟,火光一闪一灭,他的唇间便衔了猩红的一点。
他吸了口烟,然后将烟取下夹在指间,迈着散漫的大步往酒吧对面的河边走,白色的烟雾从他唇间溢出,很快就被夜风吹散。
景区被一条蜿蜒的河流环着,粗壮的石柱沿河连起一排曲折的围栏,地灯散着苍白的光,那里已经摆好了一排烟花。
季清屹俯身,用烟依次点燃那排烟花。
烟花叫嚣着升空,点亮墨色天幕,绽成一团团艳丽的花簇。
倒计时结束的人们惊喜回头,仰脸看着漫天烟花,雀跃着鼓掌庆祝:“新年快乐!”
明灭不定的缤纷艳色下,他叼着烟,一脸漫不经心地转身,长腿迈过石板路上接二连三的小水汪,逐渐融入渐暗的窄道夜色。
苏以棠倚着酒吧门框,从夜色中收回视线,拿出手机和闺蜜吐槽:[这个弟弟可真难撩。]
孟晨曦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实在不行,拿钱砸他。]
苏以棠想起自己父母各玩各的感情,他们身边总是不乏各类用钱“砸”来的对象,她指尖轻快地打字:[也是一个思路]。
晨曦:[渣女!放过弟弟!]
景区客栈条件太一般,苏以棠睡得不怎么好,天刚亮她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走进露天阳台,微凉的晨风阵阵吹来,清新的空气中还有湿漉漉的竹叶味。
苏以棠原本还琢磨着没带行李,等会得先去步行街买些换洗衣物再回外婆家,没想到紧接着她就接到家里司机的电话,说是给她送行李,附加苏承国的留言,让她别任性,玩几天就回家。
苏以棠收了行李,没有回复苏承国。
七点多的时候,出租车停在了一条青砖墙、石板巷、飞檐拱门的巷子口,苏以棠从后备箱取下行李,走进路面不太平整的石板窄巷。
小镇生活节奏慢,巷子两侧的人家还未开始新一天的作息,木质房门安静地关闭着。
行李箱轮子滚过石板路,出沉闷的轱辘声,晨光从青砖墙头斜斜地洒过来,在石板路上拉长轻快窈窕的身影。
沿着窄巷转个弯,视线豁然开朗,一道古朴的院门立于几级石阶之上,院墙外的几棵腊梅已经零星开出了些鹅黄色的花,晨风中隐约氤氲着丝丝缕缕的花香气。
外婆家的手工旗袍小有名气,在菱镇算得上是小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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