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已寻恍然大悟。
“对吼!姐姐肯定不会无视我们的意见啊!阿新,你真聪明!!”
“那是当然,这事儿我想了很久了!我有个堂姐就是这样,本来有个不错的男朋友,但是因为我伯母不同意,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哎,得了,我们得赶紧回去,姐姐他们会担心的!”
“嗯!”
吴立新知道他想开了,便悄悄松了口气,只是那口气还未来得及噎下,他就想起了另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将禾已寻扶起身往回走,吴立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常一些,问:“哥,那你的病怎么办?”
禾已寻的身子僵住,有些紧绷,“阿新,真的……不可以告诉姐姐。”
“可是我觉得……姐她肯定不会在意这个,”想到曾经那位亲戚心脏病复发时痛苦去世的模样,吴立新顿时感到一阵惊怕,“哥,你去医院看过了么?医生怎么说?”
禾已寻顿了顿,低声开口:“先天性心脏病,最开始没有任何症状,医生说我自动恢复得不错,我和姐姐到孤儿院后,也没有怎么明显的状况。后来姐姐去世了……我有些承受不住,诱发了症状,因为一直害怕被姐姐知道,所以只选择了药物治疗,没有做医生建议的根治手术。不过,这两年来,发病率很小很小,最严重的,也就是今天而已……”
吴立新对心脏病的了解并不多,对于禾已寻说的这些也并不能够完全理解,只是听到他说这两年很少发病,才勉强放松了些精神。
“阿新……我知道我有心脏病后,一直避免做剧烈运动,也养成了自我保护的习惯,每天都让自己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就是害怕有一天会忽然病发,被姐姐发现……我都不敢想象,被姐姐发现后的样子……”
禾已寻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沐七砂知道了他有心脏病,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姐姐她……其实也只剩下我们了,姐姐的家人都已经过世,如果……如果我也……那姐姐要怎么办……”
连续失去家人,朋友,以及最爱的军营的沐七砂,若是连禾已寻也走了,那……沐七砂该怎么办呢……
“姐姐其实……并没有我们所见的那么坚强,我曾经……看到姐姐夜里惊醒,满脸泪痕的样子……她把什么事情都压在心里,表面上看似看开了无所谓,但她心里的痛楚……我们怎么看得到。阿新,与其说我一直依赖着姐姐,不如说是……我们彼此依赖,姐姐她其实……有时候痛得都会忘记怎么生活,如果我不存在的话,她也许……会过得很糟糕。”
禾已寻永远也忘不了,有一次雷雨的夜晚,他实在无法入睡,便起身想要找沐七砂,却不想他刚走进沐七砂的房间,便看见沐七砂,一个人缩在床头,低低哭泣的样子。那时候的沐七砂,甚至……比禾已寻还脆弱。
“如果没有照顾弟弟这个事情拦着,姐姐她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我完全不敢想象。姐姐一直让部队的人看着我,随时注意我的动向,可是姐姐不知道,其实部队里也一直派人守着她,就是为了防止姐姐会,想不开、情绪崩溃……”
吴立新惊愕,想到沐七砂平日里总是稳重彪悍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想象不了,如此脆弱的……沐七砂。他低喃:“姐她……看起来,很好……”
“那是姐姐骗人的。”
禾已寻低下头,脚下的步子也停了下来。
“阿新,和姐姐相处那么久,你发现姐姐平日里有哪里不对劲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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