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抓住女人干瘦的手。
“妈妈,你能好好活着的对吗?”
男孩像是在哭,可脸上没有眼泪,他手在颤抖着,他注意到女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干瘦的女人,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眼神晶亮。
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干枯如同枯枝一样的手臂抬起,摸着男孩的脸颊。
往日男孩黑乎乎的脸颊,今日异常的白净,裸露的肌肤上带着青紫的伤痕。
女人眼角流出一滴泪。
过了好一会儿,她说。
“对不起,萨利,是我凶了你,该感到抱歉的是我,把你带到这个罪恶的世界。”
“对不起,萨利。”
“如果你没有天赋就好,不对,如果我没生下你就好。”
“妈妈不要这样说,神父说,光明永安,只要善良,信仰真诚,就可以上天堂。”
男孩安慰的说着,说到后面,他纯真的眼神,多了一丝空洞。
“我们会好好的。”
男孩说,像是在安慰母亲,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母亲摇摇头。
用难以形容的悲伤眼神看着男孩。
可她无法说更多,因为清醒让人痛苦,她无法告知男孩更多。
她不想告诉孩子,他失去了什么。
她是背信者,在神教通缉下,是阴沟里的老鼠,是注定在这世间痛苦的觉醒者。
是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保护的母亲。
“砰!”空气轰鸣,大地震动。
天上降落黑色的流火!
一位仿若神明降临的女性魔法师,骑在黑色的巨龙上挥舞权杖。
隔着太远,哪怕是曾经超凡骑士的视力,女人却只能模糊的看到女子银色的发丝。
有敌袭。
女人本能的用身体护住小男孩,压榨自己最后一丝超凡之力。
她仿佛燃烧生命撑起防护罩,体内最后一丝斗气消散在身体中,彻底从超凡跌落凡尘。
她透过破破烂烂的草帘,可以看到远处的焰火。
一连串的爆炸声,从繁华的大人物聚集的地方炸开。
真好。
这个罪恶的世界,吃人的世界,早点毁掉也好一点。
只是可惜了,萨利,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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