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规矩,郑家大办拜师宴,祠堂跪礼完毕,才算完了一半,因着孟铎的缘故,临安城有头有脸的人几乎全到,众人皆想一窥汴梁第一才子的风采。
除了上次的探亲乌龙,算起来,这才是郑家今年的头件喜事。
名师入府,收的还是第一批学子,几乎可以预见,几年后郑府小辈们的光明前途。
令窈坐在老夫人身边,旁边两席离得远,她经不住地斜眼去瞥,孟铎就坐在大老爷那桌的正前方,席旁几上三炉几事遮了大半,她踮脚耸眉也只得望见他半边衣袍。
老夫人沉迷看戏,见她不自在,老是动来动去,便放了她往后面玩去。
令窈径直往大老爷那席而去,走到半路,瞧清楚孟铎整张脸,下颔角线条柔和干净,细白的脖子露在出炉银束领袍外,一张唇棱角分明,似含了画丹顶鹤的朱红,这一抹红与清冷的黑眸相映,透出一个雪亮的人——
他在看她。
令窈一怔,并不害羞,心中涌过一抹轻松,如释重负地微微抬了下巴。
他却瞬间转开了视线,低头与大老爷说了些什么。
令窈昂扬的心即刻被碾成了灰,提裙往周围一探,最后还是选择坐在与大老爷那一席相近些的桌宴里。
这一桌全是郑家姑娘们,除了郑令佳与郑令清,鲜少露面的郑令婉与郑令玉也在。
郑令佳见她来,心中一喜,刚好解了眼下的尴尬。
“卿卿,到我这里来坐。”
郑令佳的位子在南边,离大老爷那一桌远,令窈扫了扫席间的人,郑令佳与郑令清离得近,她特意背对着,摆明就是不想搭理,偏生郑令清嬉皮笑脸地,使劲办法与她亲近。
“阿姊我们坐那边去。”令窈收回目光,拉了郑令佳的手,牵她绕到桌椅对面一方,与郑令婉和郑令玉挤在一起。
对面就剩郑令清一个人孤零零,带了哀怨的眼神瞪向郑令窈。
半晌,她慢吞吞吐出一句“难道你对我就没有半点心疼之意吗?我肚子还痛着呢。”
郑令窈专心致志地瞧着斜对面的孟铎,压根没有意识到郑令清是和她说话,令佳也不想提醒,坐在一旁剥炒花生,拿了蘸料的小碗盛。
郑令清委屈,鼻腔带了哭声,“你怎么不理我?”
被晾了半天,最后还是郑令婉开口唤了令窈,“郡主,五妹喊你。”
她本不该喊郡主,都是自家姐妹,一声郡主,太过疏远,更何况是同父的庶姐。
令窈转过脸,想起自己从回家起,从未与这位庶姐说过话,前世分府后,这位庶姐便跟着三房过了,实际上她也只跟三房亲近,大概是没有母亲的缘故,所以格外依赖三奶奶。
记忆里,她似乎是代替自己与穆家结了亲,嫁的倒不是穆辰良,而是穆辰良的表兄,虽是正妻,却是填房。假设后来穆辰良一路荣华,想来她这个沾亲带故的表嫂也该过得不错。
这样一想,这位小尖脸淡娥眉的庶姐,该是她们几个中过得最好的。
郑令婉丢下话便不再言语,转而与郑令清讲话“五妹,你想吃什么,二姐给你夹。”
郑令清两只眼睛仍瞧着令窈不放,嘴里指挥道“给我剥花生,要和阿姊一样的。”
旁边郑令玉声音怯怯的,提醒道“五妹,你病才好,花生吃不得,嚼些其他的罢。”
郑令清提高音调就是一句“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你这个庶姐管。”
郑令玉是三房花姨娘所生,母女俩都像是从江南名画中走出的仕女,娇弱弱羞滴滴,此时被郑令清一吼,当即红了脸,往令窈这边挨近些。
郑令佳忍不住出声,“清姐,玉姐是你姐姐,你该待她亲厚些,如此这般在外人跟前行事,岂不叫被人笑话?”
郑令清的气势不蔫反胜,仿佛郑令佳开口与她说话了,其他一切都不要紧,“阿姊,我只有一个姐姐,那便是你,别人都不算。”
令窈坐在旁边瞧戏,余光瞥见郑令婉剥花生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
凭良心讲,上辈子郑令婉对她很一般,但对郑令清是真好。但似乎郑令清并不在乎。
郑令清又加上一句,“但若是某人肯理我,那也能算是我姐姐,母亲一向教导我要心胸开阔,要擅于原谅别人的错处,我今天便做到了。”
这句话是看着郑令窈说的。
令窈无语,朝她那边施舍一个眼神,嘟囔道“有些人脸皮真厚。”
郑令清先是一抿嘴,而后施展眉头,往令窈跟前凑,“你说我吗,四姐是在和我说话吗?”她上前一把握住令窈的手,“四姐的手又白又嫩,摸起来滑溜溜好舒服。”
三老爷正在往这桌瞧。
令窈即时明白过来,上次老夫人的训诫不是没有用处,大概是三老爷给郑令清下的通牒,命她与两位姐姐“重归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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